皮开口:“陛下,钟统领,那木君璇住在月泉楼。”
木君璇住在月泉楼一事,之前沈宵和刘内侍汇报情况的时候已经说过,只不过皇帝一怒,把这事给忘了,此时听得沈宵再次提出,眉头不由一皱,钟岳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月泉楼对洛京的人来说,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根本没人敢招惹他们,包括皇帝。
钟岳没有和月泉楼的老板交过手,但是十二年前,范太监却和他交过手,两人只交手三招,范太监便重伤而退,也正是因为这事,范太监早早归隐,(实际上大齐现在官方的第一高手应该是钟岳)范太监在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五,他都不是月泉楼的老板的对手,自己更不会是。
“陛下,您不是已经定了三日后宣此女入宫觐见么?到时候我再见机行事吧。”钟岳眼见皇帝下不来台,灵机一动,忙开口道,今日沈宵和刘内侍向皇帝汇报工作的时候,他站在皇帝身边,自然听到了。
“也罢,先这样安排罢。”宣和帝点了点头,心情却郁结至极,他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想拿个人还要受这么多牵制,心头的愤怒可想而知,可势比人强,那月泉楼的白老板神秘无比,当年自己手段用尽,都奈何不了他分毫,现在这个同样神秘和无法无天的木君璇和他搅到了一起,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宣和帝来到荣华殿的时候,太医刚到,殿内的人听闻皇帝来了,纷纷转头请安,皇帝没有管别人,径直走到已被扶到榻上躺下的嘉宁公主身边,看着她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还有额头上的大包,嘴边的血迹,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火腾的一声又冒了出来。
这木君璇敢这般明目壮胆的殴打公主,还将她一张脸打成这样,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在打自己的脸,这样的耻辱焉能忍受?他一定要除了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卢贵妃站在一旁,眼见皇帝看了嘉宁的伤后,一张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心头暗喜,瞧陛下的模样,想必不会轻饶此女罢。
皇帝在嘉面榻前站了片刻,转对问了大医一句:“胡太医,嘉宁的伤怎么样,脸可还有治愈的可能?”
“回陛下,嘉宁公主这伤,看似吓人,实则不太要紧,只要将伤口清理干净,敷上伤药,等伤口愈合之后,再用宫里最好的黑玉珍珠膏敷上半个月,基本就没有大碍了,不会留疤。”太医恭恭敬敬的回答,话说他刚进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生怕治不好公主的脸被治罪,结果一检查,发现问题尚在可控范畴之内,不由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好生为公主医治,嘉宁,你什么都别想,好生休养。”皇帝点了点头,又安抚了嘉安几句,就准备离去。
“陛下!”卢贵妃见皇帝一句没提要如何处置木君璇,也不提如何给嘉宁一个交待,不由大急,眼见皇帝就要出门,忍不住出言唤了一声。
“此事等三日后,木君璇入宫觐见时,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心情本就十分抑郁的皇帝闻声愈发的不高兴,平常这卢贵妃不是很有眼色?今日怎的这般不懂事?明知自己不痛快偏要跑来给自己添堵?
第一百二十九章、振奋的皇后
自古以来,皇帝的后宫是最容易埋藏秘密、同时也是最不容易隐藏秘密的地方,嘉宁公主在宫外被人差点打毁了容,皇帝却未为此惩罚凶手一事,很快像长了翅膀,迅速飞向各宫娘娘的耳中,正阳宫的江皇后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喜的差点没忍住大笑三声。.
江皇后是宣和帝的结发妻子,现年已四十有五,出自淮阳侯府江家,和当今的禁卫军统领钟岳是表兄妹,论家世出身,并不逊于卢贵妃,再加上她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女青阳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嫡长公主,身份尊贵异常,数年前已嫁到了大将军府钟家。
儿子赵瑾便是当今太子,现年二十四岁,相貌不凡,才干出众,颇有贤名,朝中文武大臣对他这个太子都十分满意,按理来说,江皇后出自名门世族,心里很清楚一个合格的皇后应该是什么样子,再加上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不会嫉妒区区一个妃子才对。
实则不然,自从卢贵妃入宫之后,皇帝对她便愈来愈疏远,虽然对正妻基本的尊重还在,该给她的面子也会给,更没有流露丝毫要废太子的意思,但江皇后明显的感受到了不安,无它,皇帝对卢贵妃的恩宠一日胜过一日,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客套疏离远大于夫妻情份。
对太子的倚重和爱护也远不如从前,江皇后不是蠢人,多少有些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岁数还不算大,而太子则早已成年,又有贤名在外,皇帝面上不显,心里却对太子起了猜忌之心。卢贵妃出身显赫,她膝下同样有一子一女,但她的儿子年纪尚幼,皇帝根本不用担心尚只有几岁的儿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将她扶植起来,正好可以让她对抗皇后和太子。
再加江皇后并没有忘记当今皇帝是怎么上位的,他也不是嫡子,他的母亲也是宠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