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经常在这边打点,此时看着阴沉的天色,心头庆幸了一番。
“难为了今日两位新人,老天爷不开眼,王爷与王妃过去,难免会沾一身泥水。”另一位年纪与秋燕相仿的三等粗使丫头说道。
“刚才王妃出去,听说王爷还替她撑伞了,咱们王妃真是个有福气的。”吴婆子又说道。
这些话秋燕听着心里头很是舒坦,当初小姐破废了一番周折才与侯府退了婚,所受的那些气都是值得的,如今回头再一看侯府,秋燕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安王府那边,尽管是烟雨蒙蒙,但上门的宾客滔滔不绝,硬是将阴沉沉的天气闹出了几分喜庆,云浅与靖王的马车停稳,靖王先下了马车,春雨下过的青石板路,还带着湿滑,靖王站在马车边上,牵着云浅的手,慢慢的扶着她下来,一双眼睛盯在她的绣花鞋上,生怕她脚底打滑。
云浅一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之后,靖王才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空中虽飘着无关紧要的蒙蒙细雨,但靖王还是在云浅的头顶上撑起了油纸伞。
伞边不知何时集结的一滴水珠不巧的落在了靖王的半边肩头上,云浅不待细想伸手就替靖王抹了,靖王专注的看着她,云浅的脸上又是一阵红,羞涩的刚低下头,那边就走过来了几人,云浅下意识的瞧过去,就看到了细雨中独自撑着油纸伞的卫疆。
瞬间,云浅红潮还未褪去的脸,眼睛里已是冰冷一片,淡然的从他脸上扫过,云浅转过头心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靖王从头到尾目光都在云浅身上,看着她羞涩的脸突然一片漠然,再望过去就看到了不远处脸色极不自然的卫疆,靖王眼眸冷冷的一睨,转过身就搂着云浅的肩头朝前走去。
初与云浅相识的那一天,从云浅的口中,他就知道她心里没有卫疆,之后云府的退婚,闹的那般沸沸扬扬,靖王也知道。
这些他都不以为然,因为浅浅不喜欢他。
直到后来灯会的那一次,卫疆的纠缠不清,让他头一回生气。
如今,云浅嫁给了自己,她是他的王妃,那么一位无关紧要的人,他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觉得浪费了。
卫疆立在雨中,手里的油纸伞有些偏斜,他承认他在看到云浅那张娇羞的脸贴在靖王怀里的时候,他的心曾针扎般的痛过一下,可之后靖王那双冷眸看过来的时候,让他彻底的回了神,今日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受到影响。
成败与否,只在此一搏。
卫疆稳住心神,随着人流走进了安王府。
那边云浅跟着靖王一出现在安王府的门口,府上的管家眼睛顿时一亮,赶紧迎了上去,今儿几位下人还凑在一块儿打了赌,说安王府的婚礼,靖王会不会来,毕竟靖王的性子冷,不喜热闹,又是高辈分,安王的皇叔,不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谁都知道,安王很是盼着靖王,这会儿见到靖王和靖王妃真的来了,作为安王府的管家肯定是高兴的,生怕怠慢了,立马就走到了两人跟前。
“靖王爷,靖王妃,里面请。”
总管站在门口半弯着腰,笑容满面的看着二人。
此时的天又开始落起了毛毛细雨,靖王与云浅撑着油纸伞从青石板的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周围的目光,明的暗的,全都在他们身上。
传言靖王很是疼爱靖王妃,今日算是亲眼见证了。
云浅的肩头被靖王搂在怀里,走路时双手微微提起裙摆,怕被地上的泥水沾得太湿,期间靖王一直走的很慢,极其有耐心的配合着云浅,也就是几步路就到了府院,身后的张嬷嬷赶紧从靖王手里接过伞,收了起来。
进去之后,总管将靖王迎到了前院,而云浅则被府上的一位嬷嬷迎去了内宅,张嬷嬷与书画一直紧跟在云浅身后,刚一到里面,云浅还没有认出跟前的人谁是谁,就见一众人齐齐的对着她行礼。
“参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这里面的人多数都是小辈子,云浅的辈份摆在这里,谁都得向她请安。
云浅脸色微微一红,跟前的赢王妃就笑了:“皇婶婶才嫁进靖王府,怕是还没有缓过新婚期。”
看着眼前的一堆人,云浅就对赢王妃熟悉,上次自己的婚宴,还是她和林婉清陪着她出去招待了内客。
“赢王妃来了。”
云浅笑了笑,走到了她那边。
“皇婶婶,快快请坐。”
赢王妃让出了一个位置给她,云浅也不客气,自知如今她的身份怕是这里面最尊贵的了,也没有什么好让的。
“皇婶婶先烤会儿火,虽说是立了春,可这天气却是阴冷的很。”赢王妃又说道。
“是有些凉。”云浅轻轻的说道,看了众人一眼,依旧是觉得陌生,只好又找赢王妃说话:“赢王妃来来的很早?”
“离得近就早过来了,不像皇叔和皇婶婶的靖王府隔得远,这一路过来,免不得沾上一身泥水,皇婶婶先烤干了,过会儿等新娘子到了后院,咱们一道儿去瞧瞧,婉清那丫头平时没少欺负人,这会儿该是她害臊了。”
赢王妃说完,众人都跟着一阵笑。
内院这边说说笑笑的,完全没有云浅出发时所担心的不适,几句话说下来,云浅就又认识了几位郡主,但云浅却没怎么记在心上,都是一些小辈,平时靖王本就不是好客之人,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