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时居找我。”
一件还一件,然后两清。
那经理是个人精,人家赵总这么久都没有问自己姓什么,根本就是一副不想多牵扯的态度。他顺势答应,一脸的荣幸。
“承蒙赵总看得起,我姓余,您叫我小余就好。以后要是赵总能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
赵时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不喜欢他这样的圆滑的人,但还真说不好,哪天就能用上,“小余是吧,我记住你了,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不用了,赵总您慢走。”
贺学文和韩理都坐在后座,赵时律上了车,问了他们地址,发动车子。
他们住离电科大不远的民房里,租了一户人家的三楼单间。房间了除了一张木架子床,还有一张桌子,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角落里放着两个行李箱,上面堆着一些看不出来是脏还是干净的衣服。房间里飘着方便面的气息,可以想得到这两个孩子,经常吃方便面过日子。
“那个…赵总,我们这里太乱了,太小了,您不要介意。”
贺学文说着,手脚麻利地把那堆脏衣服塞进箱子里。
韩理站着没动,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快开学了吧?”
“是。”
赵时律在桌上拿起一支笔,找了一张纸,写下一个号码。“你们以后要是想兼职,可以到时居找我。时居旗下有好几家大卖场,经常会有活动,有很多的传单要发。你们可以自己组织人手,从公司宣传部那里拿到报价,我会交待下去。”
韩理还是没有动,人呆呆的,在收拾东西的贺学文一听,眼前一亮。
发传单是有人组织的,组织的人是有抽成的,他们都是通过一些上级拿到单子,而那些上级是在公司接单子。层层抽成,然后找人派发,当然中间的差价就全进了他们各自的腰包。
以前自己和韩理都没有路子,也不认识什么公司的管理人员,只能做最吃苦的发单员,赚着最少的钱。
“赵总,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韩理这一天的起伏太大,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还是有些振奋。
“赵总,谢谢!”
“你们好好干,以后不要去ktv那样的地方。我相信你们在时居赚的钱足够你们大学的开销,还会有盈余。”
“我们向您保证,一定好好干,不会给您丢脸的。”
贺学文兴奋地说着,郑重地保证着。
赵时律离开后,直接回了家。
韩数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从房间里出来。
“事情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这个他,问得有些迟疑,但一定是问韩理。
“你还没有睡?”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睡得不太踏实。一听你开门,我就醒了。那个人是不是…韩理,他怎么样了?”
她一连串地问着,虽然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透着一股担心和焦急,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赵时律换好拖鞋,走了过来。
“是韩理,我已送他们回去了,没事。”
“真是他啊,没事就好。”
韩数说着,假装打着哈欠回房间,“折腾这么晚,你赶紧睡觉吧。”
“好。”赵时律答应着,轻轻叫住她,“数数…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很上进,所以让他们以后帮我们公司发传单。”
“哦,可以啊。”
他为什么要解释?是怕她不愿意吗?她没有不愿意,她以前是恨那个生她的男人,不想和他们的儿子亲近,可是不代表她就讨厌韩理。
那个异母弟弟,小时候还是很喜欢她的。
人都是感情复杂的动物,有时候复杂到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比如她对韩理,现在想想小时候她还是很想和他做姐弟的。是因为那个生他们的男人太无情,她才不肯理他。
她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
同样失眠的还有那个民房里的两个大小伙子,贺学文是激动的,他以后就要成为传单负责人,背后靠的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也就是说,他们不需要做最底层的发单员,站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他们可以和以前见过的负责人一样,什么都不干,就只要召齐人手,安排任务就可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会赚得更多。
韩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不知道赵大哥为什么愿意帮他,是不是代表在姐姐的心目中,自己还是一个弟弟,一个在她心里还有一点儿位置的弟弟?
“韩理,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哦,你说什么?”
贺学文把那号码存进手机里,又拿过韩理的手机,存了进去。再把那张纸小心收起来,妥善地夹进一本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