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深吸了一口气,说:“她客客气气地告诉我,她打算给她家齐寒找对象了,你说,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我打这个电话?”
虽然齐寒的妈妈语气听上去那么熟稔关心,但晏父还是听出对方的意思,想要他这个当爸爸的管教好自家的女儿!
尤其是那句‘我给阿寒相的那姑娘,家里条件一般,但重要的是品貌端正,四肢健全’,硬生生地在晏父心头剜了一刀,他的女儿,现在废了一条手,齐寒的妈妈是在言明,不会再接受这样的晏时悠做他们齐家的儿媳妇。
以前是齐寒巴巴地跟在晏时悠身后,讨好他的女儿,现在,却轮到齐家来嫌弃他的女儿!
那种心理落差,骄傲如晏父,怎么承受得了?
偏偏晏时悠不在乎地说:“他要找谁结婚,就找谁去,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望着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儿,晏父咬着牙说:“晏时悠,现在不是你瞧不上人家,而是人家嫌弃你了!”
“……”
晏时悠皱眉,听到晏父道:“齐家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让我管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去纠缠他们的儿子。”
“我去纠缠齐寒?”晏时悠冷笑:“明明是他——”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晏时悠吗?”
晏父不想打击女儿,但有些话,不挑明,女儿永远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出不来:“你的右手废了了,晏时悠。”
晏时悠脸色煞白,经受不住这样的言语刺激,晏父淡淡道:“齐家为什么会知道你残了,还要我来点醒你吗?”
明明一直对外隐瞒着女儿手废了的事,但齐家却知道了,而齐寒的妈妈在电话里,隐晦地说,请晏时悠不要再去麻烦她家儿子做什么事,还说,齐家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尤其在机关部门任职,万万不能知法犯法。
晏时悠摇头,不相信白墨晟会做得这么狠,可是想想也是,连她死活他都不管了,哪还在乎她的名声呢?
想着想着,晏时悠的眼泪又掉下来。
晏父看得心酸,把女儿搂进怀里:“好好回c市把手治好,医生都说了,恢复正常的几率不是没有。”
“真的?”晏时悠眼中有希冀:“我的手——真的还能好吗?”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你刚动完手术就跑出去,这次回去,给我卧床休息,不准乱……”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晏时悠眼前一黑,之前是苦苦支撑着,这会儿精神松懈了,直接晕了过去。
“时悠——”晏父惊慌地去扶女儿,不经意地,摸到女儿的额头,烫得要命!
她脸色倏地苍白,一个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嘴唇嗫喏,应该不会的,医生说手已经保住了的……
白墨晟下午回到公司,站在窗前,有心事,他抽了很多烟,办公室里,空气有些呛人。
当云晓提出要如实交代之前俩人协议结婚的事时,白墨晟很很欣慰,可又很担忧。到了现如今,没了商场上的杀戮果断,他怕一丁点意外便伤害到她跟孩子。
他容不得晏家人一再地羞辱她,却偏偏在这件事上处处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