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白墨晟躺在床上睡觉,云晓一个侧身,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跟她商量着明天去庙里看孩子。
“你现在怀着孩子,每天从山脚爬到山顶,很伤身子。”
云晓不赞同:“可是我没有觉得累。”
“等你觉得累就糟糕了。”白墨晟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想她可以每天打电话。”
云晓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她不上去,可以让夕夕下山来。
但随即又顾及到现在天气热,孩子的抵抗力没大人强,到时候上上下下,很可能会中暑,就算不中暑,一直这样子也会累坏孩子,她终究是舍不得。
于是,夫妻俩大半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由‘一周去一趟寺庙’变成了‘每五天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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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每天都会跟小姑娘通电话,从小姑娘的描述里,除了伙食差了点,倒也没有其他大问题。
但实际上,大问题是有的,因为她自己是始作俑者,没敢跟云晓提,但她不提,不代表寺庙里其他人不会说。
在小姑娘去寺庙的第二天开始,白墨晟几乎每天都会接到寺庙打来的电话,都跟赔偿事项有关。
到了第四天,白墨晟也有些忍无可忍,直接打电话给小姑娘,警告小姑娘安分一点,不准再闯祸。
原来,这几天小姑娘老吃素,嘴巴淡出了鸟,偷偷到寺庙后面的那片竹林里折了根小竹子,挖了几条蚯蚓,去厨房拎了个水桶,跑到寺庙旁边的湖边去钓鱼,结果鱼没钓上一条,倒是给她钓上来大半桶的龙虾。
小姑娘趁其他和尚都在忙,又溜进厨房,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生火想煮龙虾,不说把油盐酱醋都捣鼓了一地,差点整个厨房都烧起来,幸好一个扫地僧经过发现,但也造成了不小的财物损失。
……
翌日,是去庙里看小姑娘的日子,云晓起了个大早,前天晚上拉着白墨晟,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
夫妻俩到寺庙门口时也才六点十几分。
寺庙的扫地僧已经认识他们,告诉他们,其他和尚都在做早课,让他们直接过去大雄宝殿。
在路上时,和尚的诵经声便隐约从大殿里传来。
云晓跟白墨晟到达大殿门口,一眼就瞧见了小姑娘,小姑娘坐在主持的身边,底下是一个蒲团垫子,坐没坐相,显然,主持也没多苛求她,不同于其他和尚专注地在念经诵佛,小姑娘耷拉着双肩,歪了头闭着眼在打瞌睡。
当她脑袋后仰要倒下去时,主持会适时出手扶他一把:“师妹,别摔倒了。”
每天三点到六点半这段早课时间,对小姑娘来说,绝对是一大煎熬。
刚来的第一天,她趴在被子上不起来,那个什么都很好说话的老和尚却坚持要拎她起来做早课。
一来二去,小姑娘每日天不亮就抱着自己的蒲团垫子,闭着眼,微张着嘴,麻木地跟在主持后面迈进大雄宝殿。
怕闭着眼看不见?没关系,当她每每撞到绊到的时候,主持师兄都会好心地提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