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视线都移向了霍笙旁边的叶红霞。
叶红霞愣住,半响,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她都来河沟村好几年了,返城名额的人回去了一批又一批,她看淡了,也没再抱什么希望,最近都打算在这里找个老实点的人嫁了,安安分分过日子。
“怎么,怎么可能是我?!”叶红霞惊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她就去了县城一趟,回来这么大的馅饼砸到她的头上。
“霍笙,你说,是不是你干的!”李长美是逮着找霍笙要个说法,肯定是霍笙,不然她名额的事情都板上钉钉了,怎么会临要回城了,她的名额就没了。
张牙舞爪的口气,就好像返城名额的事情是霍笙说了算似的,她气笑了:“李同志,话不能乱说,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不满意或有什么问题,你应该找公社支书评理去,返城名额是大队长题名然后支书审核的,我一个小知青能干什么,你这样难不成是怀疑孙队长和公社支书没有严格要求自己,犯错误了?”几句话说的不拖泥带水,一口气唬的李长美一愣一愣的。
霍笙以前话不多,清高又懒得搭理人,跳了一次河,性格比以前好了许多,温温柔柔不再冷冰冰的,这会伶牙俐齿说出的几句也挑不出错来。
旁边在安慰李长美的知青们一听,还真是这个理,霍笙家里出事,现在家里都和她断绝了关系,而且如果真是霍笙,那为什么返城名额不是她自己,而是给了老知青叶红霞。
叶红霞平时思想觉悟高,队长支书考量把名额真给她,也是没什么可说。
几个知青看这情形,都散了,三队这个返城名额真是有够折腾的,先是霍笙,后又是李长美,现在又换成了叶红霞,搞得像孩子过家家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叶红霞坐不住了,放了东西说是要去找孙队长问情况,风风火火就走了,霍笙和李长美两个呆在宿舍,谁也没理谁。
霍笙觉得奇怪了,明明按照原书的剧情,这个名额就是李长美的,怎么成了叶红霞,难不成是她没按原书剧情走,所以现在每个人结局都不一样了?
“霍笙,真不是你?”李长美坐在床边瞪着霍笙,哑着嗓子问。
“不是。”
李长美盯着霍笙企图从她脸上找到心虚,但霍笙坦坦荡荡,她咬了咬唇,难道真不是霍笙,可是她都已经忍着恶心和孙敬文那个了,为什么名额说换就换,她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孙敬文不管用,她还能去求谁?
一大早天没亮,外面鸡打鸣之后,就传来几声中气十足的吆喝。
“上工了!”
知青宿舍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收拾准备干活,霍笙手已经好了,自然要像以前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
她昨晚知道要早起,睡得早,这会倒也精神,不过宿舍里李长美和叶红霞却没睡好,眼泛血丝,看着萎靡不振的,李长美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得的返城名额没了,可怎么叶红霞也成了这个样子。
一伙知青到了放农具的仓库和队上其他的社员集合,霍笙所在的生产队是第三生产队,队上的的农具和队上其他公有集体资产都放这里。
社员们开始登记领用农具,看守仓库的是孙敬文的婆娘,地道的农民,她看到霍笙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几眼,分给霍笙一双又脏又烂的手套,紧接着没好气的说:“自己去拿,动作快点。”这个女知青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竟然还敢说她家男人乱搞,她已经审问过自家男人了,都是霍笙为了得到知青名额胡乱编排的。
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干活比不上其他的社员,没一点用处就算了还上赶着给他们队上抹黑。
村里不少人还把这件事当笑话,她这时看到人群里的霍笙和李长美都没个好脸色。
霍笙看到手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脏兮兮倒是不要紧,毕竟是要拿来干活的,可手套破的戴上了估计也没多大用。
不过霍笙还是接过来,在登记册上端端正正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走到墙角自己挑了铲子和镰刀,镰刀在每天下工之后都会擦拭雪亮,看着格外的锋利。
领到农具之后,三队上的全部社员都聚在了一起,等着队长喊口号,喊完口号干活才有劲。
三队上的生产队队长孙敬文走到了前方,他长得确实像其他人说的一样,脸上笑眯眯的,看着憨厚和善,不过这些都是假象而已。
李长美年纪十六七岁,正是花骨朵的年纪,这个孙敬文,看上去都能当她的爹了。
如今李长美的名额黄了,跑了一趟孙敬文办公室不顶用,估计下一次就是跑支书办公室了,为了一个名额,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社员们举着手中的农具跟着前面的孙敬文大声的喊口号,霍笙也跟着应喝着。
“你今天负责这片地的追肥。”
口号喊往之后,孙敬文开始给社员们分今天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