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在沈凝这里,对她不利,她不会傻傻地给沈凝留着。
罢了,沈凝也不再想这个事情,只是她没想到邰兰居然会做这种事。其实她大可以跟顾永年说,顾永年不会不管的吧,她何必要从账上动手脚呢?沈凝百思不得其解。
*****
再过几日,便是端午节。邰兰把大家叫到了前厅。很少出面的顾永年,在过来了。
“文启,我听你母亲说你们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连河,你姨父姨母可安好啊?” 顾永年微微笑着,一脸慈祥的模样。他大多数都在朝廷或者跟随皇上去议事,很难得在家里。
“父亲放心,姨父家一切安好。”顾文启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他内心却五味杂陈。父亲是朝廷命官,他不敢将在连河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免得他担心。
沈凝悄悄瞧了顾文启一眼,她没有将她听到的话告诉任何人,如果他们知道了,不知会怎么想。沈凝附和着说道:“对啊,连河城内挺热闹的,东西也多。”
邰兰白了一眼,想必沈凝去了那里,就只顾着玩了。她高声说道:“我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安排一下端午节的事情,”
何怀珠与顾文宏坐在堂内的右侧,何怀珠说道:“以往的端午节不是由姐姐一手操办的吗?姐姐如此能干,怀珠望尘莫及。”何怀珠只是不想管这些繁琐的事情罢了,拍马屁只是其次。
“今年不同往时,如今启儿已经成家,人多热闹了一些,是该好好操办。”邰兰说话的同时,目光投向顾文启旁边的沈凝和沈依。
屋外树上的蝉在不停地叫唤着,微风吹拂,让人有些犯困。
邰兰头疼地扶着脑袋,这些蝉吵得她整日不得安生。
沈依按道理说,不是顾府的人,自然不敢出头。沈凝起身蹲了个福,“母亲考虑得周全,我们定当全力协助。”
没想到沈凝这丫头现在倒是懂事,邰兰有些吃惊。她手里转动着佛珠,慢慢地道:“现在正值仲夏,天气湿热,毒虫容易侵袭。”说着,她看着沈凝,“沈凝,你聪明伶俐,手脚灵巧。我就安排你去把府里的蝉都给抓了,省得它们吵着头疼。你弄完之后,到山上去寻些艾草,菖蒲来,这是制香囊的重要材料。”
听到要让沈凝去抓蝉,顾文启还没等沈凝回应就先开了口,“母亲,府里大大小小的树那么多,凝儿一个人恐怕无法完成,我和她一起抓吧!况且,她一个弱女子,树高大的多,要是蝉跑到了树顶,怕是无法抓到。我会爬树,我来抓。”
顾文启想着可以和沈凝一起做事情,心里乐呵呵的。可谁知,顾文启提出的要求,被邰兰给否了。“不行,端午节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启儿,你带着几个家丁去宁城舅父家运几坛雄黄酒回来。来回三四天,时间是够的,刚好赶在端午节前回府。”
“雄黄酒上街去买不就好了吗?”顾文启回道,以往都是买回来的,怎么今年要从舅父家运来呢。
“你舅父家自己酿的酒做成的雄黄酒,滋味香糯入口微甜,外面是没有这种好味道的。前几日你舅父就写了书信过来,让我们过去拿一些。”
顾文启无法再辩驳,只要答应下来,他带上一个家丁便足够,驾着马车出发,两天应该是足够的。这样的话,他可以迟两日再出发,先帮沈凝把府里的蝉都给清了。
邰兰毒辣的眼睛似乎已经看出了顾文启的小算盘,她提醒着,“启儿,你明日便出发。顾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起码得派五辆马车,耽搁不得。”好吧,他的期望已经落空了,但他仍然不死心,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娘,不如这个事情交给二弟去吧,我做别的事情。”
顾文启此话一出,何怀珠不高兴了,她冷哼一声说道:“大少爷倒是有想法,将这苦差事推给宏儿……”
邰兰白了她一眼,何怀珠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顾永年无奈地摇头,觉得何怀珠心胸狭窄。
邰兰严肃地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每个人都有差事,吵什么!”邰兰一拍桌子,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她不拿出掌馈的威严,他们都无视她的存在了。她坐下来平复了下情绪,说道:“启儿你的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便带着人出发。文宏,你就组织安排一下府里赛龙舟的事,府里所有男丁都要赛龙舟,包括你们。”
堂内三个男人有些愣住了,以往可没有这一项啊,向来都是府里的家丁小厮们赛龙舟,他们在旁边看着图个乐趣,如今却让他们也参加……
顾永年把头往邰道:“夫人,这不妥吧!且不说我们是顾府的主人,得有主人的样子,哪有和家丁一起赛龙舟的道理。况且,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哪儿还折腾得起来啊!”
邰兰面对顾永年还是挺温柔的,她微微一笑,“老爷,这端午节一年就这一次,就是因为你们以往都坐着不动,看别人赛龙舟哪有什么乐趣啊,自己投身其中参与了,才好玩呢!这意义非凡啊!”
顾永年的嘴巴张了又闭,最终还是妥协了!他面向前大声说道“也罢,就图个乐子,过节嘛,大家高兴就好!”
顾永年都没意见,顾文启和顾文宏也不敢有意见,点头答应着。
剩下还有沈依和何怀珠没有分配任务,邰兰想了一下,道:“怀珠,你最是心灵手巧,我听说,你会包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