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大功率手电筒,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在学校门口再一次看到了马老师,她穿着米黄色的上衣,短裙,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她的脸上依然难减愁容,但头顶上的淡淡黑气已经不见了,看来家里面不干净的东西已经离开了。
她匆匆走出校门,沿着院墙往左而去,边走还边看着时间,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我发现自己本能的关心她,这应该是内疚的表现,但我本不应该内疚的,毕竟周斌本人不是我杀的,我杀的只是周斌的鬼魂。当时,周斌的鬼魂已经杀死两个人了,而且他还正在袭击警察,如果再重新来过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马老师走得很快,又不时看表,有好几次,她都险些撞到人。
拐过学校西南角的青砖围墙,我远远跟着她,来到了附属小学,小学门口已经站了很多家长,操场上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正往学校门口走来。
马老师看着走过来的小学生们,寻找着,大约过了五分钟,马老师挥起手来,一个小女孩向着马老师跑过来,边跑边喊“妈妈”,小女孩大约二三年级的样子,梳了两束乌黑的羊角辫,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有灵性。
小女孩扑进马老师怀里,我听到马老师叫她婷婷。
马老师抱着婷婷,问了一会儿话,无非是‘’今天在学校表现好不好‘’、‘’老师教的知识学会了没有‘’之类的问题。
问完之后,马老师拉起婷婷,牵着婷婷的手往回走去。
我跟在后面,听到婷婷问马老师‘’爸爸今天回来了没有‘’,马老师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我心中一酸,揪疼了起来。
这时,一辆自行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骑车的人还直嚷嚷:“让开,让开,要命的都让开!”
马老师拉着婷婷躲闪不及,婷婷还是被刮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自行车又向着我冲了过来,我闪到一边,紧接着抬脚一踹,将自行车和骑自行车的人,一起踹倒在地,自行车滑出去一米多才停下来。
我紧跑几步,过去查看婷婷的情况,婷婷放声大哭着,马老师也掉了眼泪,正拿湿巾给婷婷擦拭腿上的伤口,地上淌了一滩血,红得扎眼。
这时,骑自行车的人追到了我背后,开始破口大骂,我一股怒火窜了上来,大喝一声:“滚!”
这一声我用上了道气,大概散发出来的杀气太重了,那人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婷婷也不哭了,瞪圆了眼睛惊异地看着我。
我蹲下来,向婷婷歉然一笑,说道:“哥哥没有说你,你腿上的伤口不打紧,你是大孩子了,要坚强。”
婷婷懂事地点点头。
马老师看着我,犹豫地问道:“你是,你是那天校门口,拦着我的那个男生?”
我尴尬地笑笑,说道:“马老师,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就把那件事给忘了吧!婷婷的腿被刮出血了,得上医务室处理一下,要不然容易感染。”
说完话,也不管马老师是否同意,我抱起婷婷,往学校里走去。
到了医务室,护士给婷婷清洗了伤口,又涂抹了消毒药水,还打了一针“破伤风”,那针蛮疼的,婷婷哭成了个泪人,马老师不停地安慰着她。
我在边上看着,心头像有一把锯在不停地锯着,我几次将手伸向兜里的信和钻戒,却又都放弃了。
该死的选择困难症,我感觉自己,这么做也不对,那么做也不对。
告别了马老师母女,我的心头一片茫然,不管杀死周斌鬼魂这件事情是对是错,这个后果我都得担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吃。或许,现在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找机会,查清楚害死周斌的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
那个真凶会是张慧馨吗?至少和她脱不开干系吧!
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我吃过晚饭,来到女生宿舍楼边的那片小松林,找了一张空着的椅子,打起坐来,也不管周围正在亲亲热热的小情侣们,投来诧异的目光。
我需要静下心来,排空心中的杂念,对马老师母女的愧疚,会影响我今天晚上对阵那只色鬼,以及它背后的神秘人物,这叫做心魔,战场上,对敌人哪怕一丝的仁慈,都有可能招来自己的杀身之祸!
我渐渐的进入了无我之境,我回到了无数个蝉噪林静、空山寂寂的夜晚,浩淼无垠的星空下,师父一遍遍讲述着武学,道术,以及做人的深奥道理,我似懂非懂的听着。师父就是这样,从来只教我天地运行之道,自然运转之理,从来不肯教我具体的一招一式,除了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冰钻制法。
师父常常说:“你有仙缘,要想修得仙体,就必须自己去感悟,感悟这天地大道,感悟大自然的润物无声,感悟宇宙的亘古洪荒。鸟鸣,蛙跳,日月流转,无不可为你之师,千万不要让现成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你的手脚,束缚住了你的心灵。”
我就这样冥想着,一时放空,一时往事流转,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我发现,天已经暗下来了,路灯也亮了,电话是安娜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手机里传来安娜的声音:“喂,魏巍,你现在在哪里呢?怎么还不过来?给你发微信也不回!”
这时,又传来沈佳吵吵嚷嚷的声音说道:“你快点过来啊,我们好害怕,怕得要死!”
沈佳嚷嚷完,安娜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