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低斥高远,“你还是小孩子吗?你拿着郡尉俸碌,开销随时可以到管事那支取,竟有脸说这样的话?”
高远也不计较,向花静琬眉飞色舞地道:“嫂子我举报。我哥贪污,我哥是王府最大的贪污犯。他用他这么年贪污的所得把那别苑买下,账已经入王府账。来朝经手的。”
这高远开起玩笑来特别放肆。别苑是付了钱,可付的钱仍是高家的,再说,别苑的事让高擎与候氏知道,特别是候氏,她绝对不会同意。高轩已经未与自己商议就做了,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从心里讲,钱还得自己付,这样,来日被候氏知道也说得起话。花静琬摇摇头,“还是不行!一码归一码!”
高轩捉花静琬的手在大手中握着,“夫人放心!我们王府在各县不止一处房产,那乔古县一来没有什么风景可玩;二来,我母妃从不看账簿;二来她更是不喜出府。她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别苑已经悄悄成为沈家的宅子。父王嘛,他那好说话,来朝已经答应,择时机给他说。退一万步就算母妃知道,也没关系,因为那账簿上写明付款的人是你,是我同意卖的别苑。”
安排得这般的周全,还有什么话说?泪水盈眶,“轩!我要怎么感谢你?”
满室的感人味,高远尴尬摸摸头,转而朝愣着的冬儿低斥道:“你看什么看,还不把这些微惹人眼红的东西收进屋去。”
冬儿哦哦两声,麻利系好包袱,深吸一口气,抱了那装满金银的大包袱吃力出门去。
在大宅一事上做出让步,也不知那花公公一干人是否会领人情,寝卧没人,花静琬从妆台抽屉拿出封信来递给高轩,“轩!你走后,那小花儿又玩花招着人往京城送信。这信是高低从一位算命先生身上搜出。”
高轩接过,盯着信封数秒,嘴角勾起,淡定把信收入袖中。
他总是这般的淡定,但她这次已经从他眼中看到飞腾的怒火,“你说,如果那些阉人还不罢不休怎么办?”
高轩挑下眉,复又嗑瓜子,“给他个机会!”
。。。。。
“老爷!我们赢了,这场官司我们赢了!”
听得从乔古县赶回的花陈氏的喜讯,花公公先是一愣,后就摸光溜溜下颌得意地道:“还算那乔古县县令识相。”
花陈氏把房契给花公公,花公公若似珍宝一样亲亲,转入屏风后藏起来。
打赢官司是天大的喜讯,花陈氏自是把这喜讯给小花儿说。
小花儿进来,关上门,笑着道:“还真是没想到,这就赢了。”
转瞬问花公公,“哥!你说力公公收到那信了吗?”
花公公不方便回答,花陈氏接过道:“路途遥远,接日子算下来,应该还没收到。”
小花儿走到床榻前坐下,扭头问,“哥!你说这官司都赢了,还有必要再告状吗?”
花公公连着点头。
花陈氏读懂他的意思,笑道:“这官司是赢了,可斩十指、割舌头的仇还没报呢!”
花公公又连着点头。
小花儿郑重站起来,走到书案,“那好!为保万无一失,我得再写封信,悄悄托人把信送出。”
花陈氏一愣,小花儿已经在磨墨,她走近,轻轻道:“莫非这里的下人不可相信?”
小花儿抬眼睑看看窗户,拧着眉,“以往伺候的也是王府下人,按说起来是没有问题的。可这一次派来的,我总是觉得不放心。以防万一嘛,小心起见!”
花陈氏脸一沉,翻翻眼睑,“那你上次还让你的下人小六去送信?”
小花儿有点不高兴,狠狠地瞪着花陈氏,“我说了只是以防万一!这久没什么事,证明小六还是可相信的!”
中年嫁给花公公,无子嗣,花陈氏打心眼里还是害怕小花儿,抖一抖,“说得也对!”
。。。。。
阉人不罢不休,又玩花招着人送信,这把花静琬气得差点没压制住心中怒火直奔郡守府后院。
咆哮地在寝卧中走上几个来回,知道不能冲动,抽出壁上高轩常擦拭的两柄剑中的其中一柄直奔寝卧后。
高轩私下里曾说过,这两柄剑不亚于高擎送给她的那柄匕首。
身法极快,几乎没人看到她冲出。
和好这段时间,他又有意无意地指点她内功心法,并教她使剑,掌法。现在,她已经把他所教熟记于心。
幽幽翠林,头顶艳阳被隔,她心中有团雄雄燃烧的火,手中剑越发地猛烈,身法越发地快灵。
一时间,冗长沉寂的后院便平地起风,风呼啸,叶飞舞,那叶舞风旋中一抹倩影翩跹,寒光道道。
也不舞剑了多久,隐隐约约突然传来高轩带着喜气的话,“夫人!今儿有什么菜?天太热,是不是要吃清淡些的。”
猝然收势,心中的怒火好像消了,忆起是晚饭时分,剑向后,盈起一抹笑迎去。
她两腮如彩霞,香汗淋淋,不止端菜的下人好奇观望,来到台阶前的高轩眉峰簇起。
干巴巴的笑也很好看,“闲得慌,到后院练练!”
嘴里含着块琥珀核桃的冬儿飞快跑来,一口咽下,“都要开饭了,奴正好找少夫人。搞半天,少夫人在后院,下回要唤上奴。”
来红从寝卧出来,走近冬儿,指端轻轻点冬儿额头一下,“后院风大,你没听到吗?”
冬儿挠头,瞬间就嬉皮笑脸挠来红痒痒,“问你半天你也不说,原来你早听到少夫人在后院。”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