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布置的流芳厅花静琬总觉得少了什么,眸光流转,突忆起高等。
她接管府中事务,并没有撤高等职务,在南苑,听候氏之言,她心中的大管事仍是高等。
也罢,看在高等妥协的份上就做个顺水人情!
这样想,又重新规划,并唤了工程部的高十五来。
“这个地方给我做个隔断,安上帘子,里面要有一个软垫坐榻……两天弄好,没问题吧?”
“少夫人吩咐,那得加班加点的干。没问题!”
望着高十五那张像蕃茄稍加白净些的脸堆满笑,花静琬又一次觉得手掌大权是多么的荣耀。
她早该有这种荣耀感了,只是,从一嫁进王府就有人给她下套,让她举步维艰。
第一次行使手中权利,花静琬担心有人用这做文章,因此道:“不必铺张浪费,能节省就节省,可以废物利用。”
高十五还不知道北侧门一事,怔了怔,感到新夫人与高等不一样。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节约的风兴许就一会儿。
这样一想,高十五释然,拱手应是。
流芳厅大动作很快传到雪雨斋,正俯身细打量两个婢女拉开的一块长约十米、宽五米云色缎面上图案的柳如烟抬眸望着禀报这一消息的小叶。
那女子没一点自知之明,抢了自己手中的权利,还要这般大折腾,太自不量力。
小叶又道:“小姐!这少夫人真把自己当世子妃啦!”
柳如烟站直身,揉了揉腰,轻移莲步向椅子,“休要胡说什么。少夫人本就是世子妃!”
小叶一骇,尔后向屋内的两个婢女使了个出去的眼神。
两个婢女小心把缎面折成个方形轻轻搁在另一张椅子上下去。
关上门后,小叶走近柳如烟,压低声音道:“小姐!你不是让奴打听冬儿眼睛的事吗?”
这事不光府中所有人好奇,柳如烟也好奇,她那双澄如秋水的双眸当即锁住小叶。
小叶有些得意,眉飞色舞地道:“经过奴多方打听,才打听到,原来每天清晨少夫人临出门前都会独留冬儿在屋内,冬儿进去时是单眼皮,出来后就奇迹般的变成了双眼皮。这个事情也一直是东苑所有下人心中的疑问,但少夫人独宠着冬儿,冬儿又凶悍,没人敢提这事。”
“这就怪了!”柳如烟浅浅喝上一口茶水,目光一亮,“莫非她会妖法不成?”
“妖法!”小叶倒抽一口冷气,随之打了个寒战,“小姐!奴胆你别吓奴!”
望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叶柳如烟掩唇妩媚一笑。
什么妖法?她才不信。不过,若是府中人都认为花静琬会妖法,那花静琬莫说留在府中,就是朝廷也不能容她。
到那时,沈家人将被当成是妖孽,满门抄斩!
“小叶!你去给我唤高等来。”
连着十来天艳阳,那换了新衣的王府植物颜色悄然变得暗沉老辣。
已是午时,隔断外历来最后一个走的高六已走,厅内十分清静。
推开窗,花静琬望着那婆娑起舞的枝叶发起了呆。
这几天没睡好,不知从何而来的猫在她苑中如鬼一般撕心裂肺瘆人的叫唤过不停。
那声音真是恐怖!
阳春三月刚过,进入四月,这季节本是猫发情的时候,有猫叫春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王府不养猫,那些猫从何而来?又为何独在她苑中叫?
刚开始怀着善待小动物的心态,她任由它们在苑中各个地方胡闹,可几天了,被扰得夜不能眠,心态再好也被烦得没有。
曾让下人夜里出来驱赶,但那猫奇怪得紧,人一来它们便消失,人一走它便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拢来,就好像她这东苑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今天,她偶尔听到一些风声,有人说猫独在东苑叫是因为东苑有鬼。
东苑一直是高轩居住,有鬼不是扯蛋吗?而且她不相信鬼神之说。
不怎么识繁体字,珠算也几乎忘了,这这都难不住她,这十来天,她已经悄悄地在衬这两门功课,现在,繁体字与珠算对于她来已不在话下,可猫独在东苑叫春一事真让她是一筹莫展。
冬儿愁眉苦脸垂首,久站之下腿发麻,更知道花静琬正烦猫一事,便给她端来了盏凉茶水。
天渐热,她知道,花静琬喜欢喝凉茶水。
“少夫人!奴刚才出去又听到些传言……”
下面的话她不敢说,说了怕花静琬生气。记忆里,花静琬如她一样是个火爆脾气。
花静琬顺手把茶水搁在书案上,维持着原站的姿势,“又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
“说什么了?”
一瞬间,冬儿额头冒汗,后悔刚才开口。
花静琬转过身,她有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冬儿听到的传言只怕远比东苑有鬼还要精彩。于是,呵哄道:“宝贝!听到什么说就是,我不会生气!”
“哦!”冬儿永远对这声‘宝贝’没有抵御力,要她命都心甘情愿,“奴听他们说少夫人会妖法,猫是有灵性的动物,所以,那猫是少夫人招唤来的。”
花静琬噗哧一声笑出来,轻轻拍了拍冬儿头,“宝贝!你相信吗?”
冬儿有几分迷茫,花静琬又笑了一声,“宝贝!你可别忘了,我虽是清贫人家,可沈家却也曾是名门。几年前,在北执国,谁不知道沈博,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妖法?”
“对啊!”冬儿一拍脑门,咬牙切齿地道:“下回听到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