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双华心中惊喜,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声道谢后,便规矩地伸手去拿,擦过他手心时,触到哥哥身上的温度,令她整颗心都颤了颤。
她不敢让哥哥知道她想做什么,拿了荷包便低头走开,直到哥哥也离开后,才折返回来,小心地将这荷包给埋在树下。
可她实在没想到,哥哥竟会知道这件事,现在想起,他拾到自己求姻缘的荷包,再亲手送还给她,也许就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
正低着头偷笑时,顾远萧却牵着她蹲下,偏头一脸神秘道:“咱们现在把它挖出来好不好?”
双华先是怔怔“啊”了一声,见他拿了根树枝开始专心挖起来,突然反应过来,立即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埋了什么,莫非,你一直跟着我……”
顾远萧不说话只是笑,眼看着挖出个浅坑,便搂过她的肩道:“你自己看。”
双华好奇地看过去,只见自己亲手埋得荷包就躺在那里,拿起来,拍掉上面的泥土,再打开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放进去的珠钗旁边,竟然多了一支白玉簪。
她惊讶地瞪大眼,然后转头道:“这……是你放的?”
顾远萧将她的手拉过来道:“这支白玉簪是我及冠时陛下送我的贺礼,我那时想,也只有它正好能与你的珠钗配成一对。”
双华握紧手里的簪子,无需他都说,便已经感受到曾经那颗默默守候,为她热切跳动的心,她鼻头一阵发酸,哭着展开荷包里,自己亲手写的纸笺:
“祈得三生石,花前夙良缘。”
下面被人加了两个小字:盼至。
第92章
第二日, 几人相携到了梅林赏雪, 双华脖颈上围了厚厚的银狐毛领, 尖下巴藏在里面,眼下全是乌青。
熏儿在后面眨眼看着, 觉得堂嫂肯定在同堂兄怄气。
向来气势十足的堂兄,讨好似的挨在堂嫂身边,偶尔贴着她的耳朵上什么,堂嫂就气鼓鼓地躲远一些,然后堂兄再靠过去,堂嫂再躲,可她眼尖瞅见,堂嫂的耳根子都红了呢。
她歪头想了想, 觉得这机会十分难得,忙跑上前拉着双华的手道:“堂嫂,你说会带我去采梅花的。”
双华立即寻到借口, 笑眯眯牵着她往前走, 根本不理哄了她一早上的顾远萧。
顾远萧十分无奈, 谁叫他昨晚太无节制, 害得夫人今日差点下不了床,被冷落也是应当,可这滋味……还真不太好受。
他带着满心的酸味看双华牵着熏儿的手, 同她又说又笑,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转头就看见顾云章有些紧张的模样, 目光盯着脚尖道:“堂兄,他们说亭子里备了温酒,能陪我喝一杯吗?”
顾远萧有些意外,他和这堂弟的关系虽不算差,可他能感觉到,顾云章对他从小就有些敬畏,两人虽说是住在一间府邸的堂兄弟,却总像是隔着些什么。
相比起来,他同双华的关系倒要融洽许多。
这念头让他差点想甩脸走人,可面前的堂弟神情十分落寞,看来苏小姐同人私奔之事,对他打击实在不小,兄长的同情心作祟,轻点了下头道:“走吧,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趁今日好好发泄出来,回去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顾云章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随即叹了口气,同他在亭中坐下,拎起泥炉上温好的酒,给两人斟满,听着耳边熏儿欢快的小声,仰头就干了杯下去。
顾远萧有点傻眼,自己同那群兵士呆得久了,喝酒是稀松常事,可顾云章是文官,最讲读书人的斯文儒雅,哪经得起这样喝。
可堂弟都干了,他没理由不陪,于是也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可顾云章自顾自又倒了两杯,转眼就喝光,顾远萧跟着喝完后,见他还要再倒,忙一把按住他的手,板起脸教训道:“你如今已官至四品,前程一片锦绣,京城不知多少人家盯着你呢。就为了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顾云章用衣袖遮住眼,声音有些发哑道:“堂兄你不知,我心里难受,却不是为那苏小姐。”
顾远萧一怔,不是苏小姐还能有谁?没想到,他这堂弟看起来斯文规矩,竟还藏着这种花花肠子呢。
可他实在没想到,这令堂弟为情所困的正主,竟是当初与他相看两厌的钟若兰。
原来苏小姐与钟若兰是闺中密友,她私奔那人正是钟若兰的表哥,两人因钟若兰而相识,钟若兰还在不知情时为他们传了两次信,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才明白自己无意间促成了大错。
她本就是离经叛道的性子,并不觉得同爱人私奔有何不妥,可想来想去,自己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无辜被抛弃的顾云章。
于是她给顾云章写了封信,原本想要道歉,可写着写着就数落起他的不是,怪他性格迂腐,不懂找机会去向未来妻子好好表现,才给了人可乘之机。
顾云章同那苏小姐只见过一面,知道她私奔之事虽觉得有些丢脸,但也不至于多伤心,可收到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