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圈儿,昭帝忽然想到,他与宸妃已是冷落了许久,他也一直是极想去瞧瞧的。
于是乎,昭帝便对着两位老臣道:“到底顾长卿已受伤抱病,想来也有很长时间不会上朝。至于丞相留下的摊子,我们有的是时间收拾清楚,今日便就先到这儿吧。”
两位老臣自是道:“恭送陛下。”
昭帝离开宣室殿,便往昭阳殿那边去了。
圣驾驾临昭阳殿,徐芷妤已在那等着了。她站在宫门前,却是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对陛下道:“臣妾同宸妃娘娘从前多有得罪,今日只是虔心想着来赔罪。然而,又担心宸妃娘娘不领情,便只好央着陛下同行了。还望陛下恕罪。”
昭帝瞧了瞧昭阳殿的宫闱,却只是冷淡的道:“宸妃也未必是会同你计较的性子。”
徐芷妤这才低低的,柔展露出笑容:“这便好。”
然而,正如徐芷妤所料,姜宸妃根本不在这昭阳殿中,她恐怕,正忙着在丞相府看顾顾长卿呢!
唇边隐去一道满意的笑容,徐芷妤问贞玉道:“宸妃娘娘呢,她现在在何处,本宫是专程向娘娘请罪来的。还有陛下,也是专程来瞧娘娘的。”
贞玉却是心慌得不行,支支吾吾道:“宸妃主子……她、她并不在昭阳殿中!要不陛下与娘娘晚些时候再来罢。”
昭帝却看她一眼,问:“那她去哪儿?”
……宸妃娘娘去了哪儿,这自是不能说的啊!
贞玉心跳如鼓,手指紧紧攥着衣袍,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惨白着脸道:“陛下,宸妃娘娘她在其他主子的宫中,也没带奴婢出去,这一时半会儿或是回不来的。”
“哦?”徐芷妤气定神闲、却是不坏好意的笑了一下,方问:“既是在宫中,想必很快就回来了罢、贞玉,你去请一下你们家主子,本宫就在这儿候着。”
这下子,徐芷妤却是轻而易举的,将贞玉的所有退路都堵尽了。
贞玉浑身都轻轻颤抖了一下,然而却仍旧吐不出半个字来。
察觉到这些宫婢慌张的神色,昭帝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他蹙了蹙眉,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声音一厉道:“朕分明许久不曾见她了,难道朕难得来一次,她还要躲着朕么?说!你们家娘娘到底去哪儿了?”
……
而在那边,丞相府中,姜念念听说顾长卿说,她压着他的伤口时,却是恍然的顿了顿,这才将身子悄悄移开。
原来他确是受了伤了,戏演得这样真吗。
她是现代人,故而不会去时时注意自己与男子的距离,也没有心思再去注意了。而在顾长卿的肩胛上,有一道轻微的暗红色伤痕,看上去只像是擦伤一般。因已涂了疗伤的药膏,故而……似乎不甚分明了。
小姑娘指尖轻轻撩起袍服来,认真瞧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带着些疼惜,轻轻问他:“是……只有这儿么?”
顾长卿微微一顿,声音仍是冷淡的,神情却带着些许温柔:“娘娘可以猜猜,别处还有么?”
姜念念心底一沉,却也知道这是顾长卿叫她放下心的意思。他早已对这件事有所防范了,又怎么会出事呢?
“看来丞相大人自是安然无虞了,”她却是有些不高兴,淡淡的说,“都能这般同本宫谈笑,本宫应是白出来一趟了。”
其实,姜念念确认顾长卿的确没什么事了以后,心里仍是放下心的。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娇美的脸颊上,神情俱是高傲的,“今日……本宫本不该出来,因为是极有可能被人发现的。丞相大人,你且好生养伤罢。见大人既然无事,本宫便先回去了。”
到底是这个关口,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丞相出了事。而若是空中有人发现宸妃娘娘不见了,宫里也寻不着,便是傻子,也能猜到宸妃去哪儿了。
她可也不想再惹起这些风言风语,再度成为众矢之的的了。
然而,顾长卿却一时没有立即回答她。
姜念念只得扶住门栏,朝这边望了一眼,又补充一句:“……丞相大人,本宫真的走了。”
“宸妃。”顾长卿却忽然道了一句,这样叫住了她。
姜念念向外头望了望,将披风的带子拴好,这才小声应道:“大人,你还有什么事么?”
顾长卿眼底柔和,便道:“娘娘此番出宫,可见,娘娘是将臣的安危放在心上了的。臣本该谢娘娘的。”
“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姜念念轻轻眨了一下眼,才莞尔说:“丞相大人几次三番出手相助,所以本宫才能在后宫安然无虞,更何况此事,关系到大人的身家性命,您又何必跟我客气呢?”
若不是有丞相,按照原主那样没有脑子的性子,也不知道会在后宫里面死多少次路了呢。_(:з)∠)_
然而她正准备推开隔扇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