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你一味护着我。我却丝毫不顾大人的立场。说起来,不过是入宫拜见一次,也并无什么不好的。”
顾长卿却没有急着回答,他的小姑娘,原本就曾是主子,又怎么能随意对旁人俯首?
“……傻姑娘,”片刻后,他的唇角才弯起一道弧度,才一字一句,语气微沉道:“念念是我的妻子,怎可对他人俯首。你别忘了,我答应过你,让你成为凌驾规则之上的人。”而不是一个命妇。
“那他们这般,分明是有意为之,你笑什么呀?”姜念念瞧着他,却有些不解的低低问道。
顾长卿唇角轻抿,指尖抚在她的发上,却似笑非笑,轻声道:“——念念事事替我着想,我正想着,待会儿又该如何奖赏念念?”
姜念念瞧他一眼,脸上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的挪开了视线:“谁想要呢!”她娇娇的低啐了句。
顾长卿眼底的笑意缓缓消散,又变成昔日里冷淡俊雅的模样,望着她说:“至深至浅清溪,至亲至疏夫妻。念念,你要记得,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我若不事事以你为先,又该替谁考量?”
姜念念听着,心里也就生出些触动来。
“……我知道。”小姑娘低垂着眉眼说,“这样的心思,我分明也是一样的。”
她是蜷在塌上的,知晓顾长卿在看着她,悄悄眨了两下眼睛。一双桃花眼雾气迷蒙,落在顾长卿眼底,仿佛是小猫的尾巴,突的落在人的心口上。她就这样瞧着他一会儿,唇边抿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娇美动人,却也不肯出声唤他一句。
顾长卿又伸出手去,解下她发上的琉璃步摇,连同着遮身的被褥,一同将她抱在怀中。他语意微微沉下来,沉声问道:“所以,夫人,如今可是该安寝了?”
姜念念只是抿唇,勾着眼角瞧他:“大人想做什么,难道还需问过我么?”分明是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却又无处不透着几分少女的软糯,娇娇软软,带着几分揶揄,却足以叫听着的人化成一滩柔水。“大人——虽在旁人跟前端足了架子,却分毫是瞒不过我的。如今,难道也要克制着,不行周公之礼么?”
顾长卿唇角微抿,却淡淡说:“我既事事都念着你。自然,也包括今夜之事。”他捋了捋她散落在枕上的软发,方缓缓的道:“——念念,我等得起。”
他的言语温和,也无素日在旁人跟前那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语意虽是冷淡的,却沉沉的,勾人得很。姜念念睁眼望着他,心里突的一跳,不仅仅是软和些许,除此之外,竟只是……觉得他的轮廓也变得模糊、温暖起来。
一个毫不芥蒂将你捧在掌心里的男人,连新婚之夜这样的事情都会征求你的心愿,谁都是没有半点抗拒之力吧。
小姑娘心下却再度软了几分,又任着谁来,能经得起这般软硬兼施?即使再羞的性子,也该是按捺不住了。更何况,她又素来并非心肠冷硬之人。
姜念念握住他肩胛,心中像是黏上了软糖一般,低低问了句:“——谁又让大人等了?我才不敢呢。”
“傻姑娘,不就是你么?”顾长卿勾了勾唇角。
男子唇边噙着笑意,自与素日里的冷心冷淡不同,带着一丝纵着怀中人放肆,宠溺的淡笑。在这张宛如谪仙、不入凡尘的俊美面容上,反倒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息。他咬着她耳朵淡淡道:“现如今,我怕误了与念念的吉时,自是不会再耽搁。”
言语未落间,顾长卿的指节已紧紧扣了上来,握住她手腕。又从额上依稀吻下来,只在鼻尖稍作停留,便再度深深含住她唇瓣。
姜念念身上的被褥被敞开,丝丝缕缕的风吹过来,每一寸身子却还是烫得吓人。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只有片刻温柔的试探,无论是哪个地方,然而紧接着的,便是强势的侵略。
姜念念脑子里余下一道模糊的印象,只能感受到先是刺骨的冰冷,一寸一寸的,淌遍了周身肌理。温柔到极致,撕裂般的痛苦,叫人生疼之余,却又……几乎到了让人心悸的欢愉,久久的,弥散不去。
因着室内的温度,她眼底不由得又布上些许水雾,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记起那嬷嬷的话,可怜巴巴的瞧着他,摇了摇袖口道:“……夫君,你慢些。”可是情谊至浓,她却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几乎意识都已有些不受自己所控制。理智之余,便开始颤着嘴,发出娇哼:“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顾长卿喉结上下微动,凉淡的唇角抑制不住弯出一道弧度,问:“念念,那为何不叫出来?”
小姑娘轻轻的,拧起了眉,抓住了被褥的手指都有些泛白。偏生,喉咙中竟是像不受控制一般,再也受不住,发出了软绵的低吟声来。
痛苦、愉悦混杂,更多的则是软绵的娇意,勾人得紧。
顾长卿见她这般,却对她说:“念念,抱着我。”
姜念念眼帘微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