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尘幽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陌生的房间,柔软的大床上在她腰间系着一条类似于安全带的东西。
她动了动,想要解开腰间的安全带,却发现身上骨头像散了架一般,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忍着痛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才看见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袍,从敞开的衣领依稀能看到她肌肤上青紫的痕迹。
安幼尘心里一凉,再顾不得其他,将被子整个的掀开扯开衣襟,眼前所见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不用想也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揉着胀痛的额角,闭眼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她中了媚药以后的记忆居然停留在叶晟睿将她摔在了他的床上,而后的一切她均没了印象。
所以,身上这些痕迹都是叶晟睿留下的?
安幼尘紧紧咬着嘴唇,羞恼难当,忍着痛缓缓下了床。
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所有的摆设却极为讲究,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她扶墙来到洗手间,透过镜子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眼眸仍是春水荡漾,白皙的脸颊还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腹下隐隐有热意传来。
既然昨夜叶晟睿已经对她做了那种事情,那她的身体现在的反应似乎有些不正常。
在她的记忆中通常的媚药经过发泄后再无痕迹,但此刻她身体的症状却不是那么回事。
安幼尘抬起纤长的手指,搭在另一只手腕闪,水眸微微眯了起来。
身上已经如此惨烈,但她身体居然还有残留的药性,这到底是什么药?
正当她抿唇沉思之际,一身休闲单衣的叶晟睿出现在镜子中。他双手环胸,轻靠在门框上,眸色怡然地看着安幼尘。
镜子中宽松的睡袍领口处,两排牙印若隐若现,安幼尘却未曾发觉。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叶晟睿薄唇轻启,看向安幼尘的视线目光含笑。
安幼尘透过镜子与他对视片刻,随后脸颊爬上红云,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我很好。”
“既没事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吧!”叶晟睿转身走向外间,桌子上放着的餐盘里有一杯热牛奶、三明治、白面包和蜂蜜。
安幼尘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跟着出去,在桌子边坐下。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声音有些轻,“我们现在在哪儿?”
这个地方她很陌生,也不知道叶晟睿要将她带去哪儿。
“我们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在那儿呆一晚,然后转机飞回a市。”叶晟睿笑了笑,将涂抹好蜂蜜的白面包递给了安幼尘。
“那现在什么时间?”安幼尘点了点头,接过叶晟睿递上来的面包,却不急着吃,淡淡地看着他。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分,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快要到香港了。”
“既然到香港还不到六点钟,为什么不连夜回a市?”
叶晟睿像要知道她会这么问一般,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眼眸尽是宠溺,“你的身体吃不消,而且在香港我们还有些事要做。”
安幼尘脸颊一热,忙将头垂下,小口的咬着面包,对叶晟睿口中的有事要做并不好奇,安静地吃东西。
直到她将眼前的面包和三明治吃完,又将那杯牛奶下了肚,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叶晟睿也就这样目光浅浅地看着她,隽秀的远山眉微微皱了起来,安幼尘此刻异常的平静让他有些担忧。
“你......不怪我?”叶晟睿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安幼尘抬眸看向叶晟睿,淡淡一笑,那笑落在叶晟睿的眼里却有种悲凉的感觉,“怪你什么?”
她轻笑出声,缓缓站了起来,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满青紫的手臂,叶晟睿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是怪你趁人之危,还是怪你为我解毒?或者是怪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怪叶晟睿什么。
她刚才替自己把了脉,知道昨夜不将药性发泄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就算叶晟睿昨夜让她发泄了出来,但因为她昨日封了几处大穴残留的药物尚能左右她的身体,她并没什么资格怪叶晟睿。
叶晟睿盯着她的眸子许久,如墨的双眸暗波汹涌,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将餐盘收拾着端了出去。
直到叶晟睿将门关上,安幼尘才松了口气,瘫软地坐在床上。
叶晟睿,其实我从未怪过你!
在知道是你的那一刻,我甚至是庆幸的。
我的第一次交给的不是别人,不是叶晟宇也不是崔浩,而是叶晟睿,这个让我像吸了鸦片一样的男人。
我明明想要抗拒你的靠近,却不由自主地被你的一举一动所吸引,就像在无人岛遇到大蛇那一次,我无法做到对你视而不见。
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我害怕......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安幼尘有些颓丧地坐在床角,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倒下去,闭上了眼睛,眼角挂满晶莹。
她突然记起了那个已被她忘却多时的很久很久以前,阳光斑驳的早晨。
东陵国国都,邺城的菜市口许久不曾这般拥挤了。
那些布衣百姓们,背着背篓,推着小车,挎着菜篮子不约而同地向一个方向涌动,所有人的脸上均是痛惜、不舍还有愤怒的神情。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在当今皇帝一朝令下血洗护国大将军府的三年之后,又以通敌之罪问斩当今齐王妃尹长欢!
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齐王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