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黄建新哼笑几声，“被狼叼走了吧，去找你妈，别管你爸了。”

焦书音闻言，只是紧逼着嘴没说话，已经走过来的祝孟天这才找到机会插进话去，对焦书音道：“我们帮你找吧，你知道他们有可能去哪里了么？”

焦书音摇头，苦笑，“他们除了客栈，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这就不好办了，镇子说小也不算小，可以请你们的邻居一起帮忙找找么，说不定他们只是……咳，散心去了。”祝孟天想说离家出走的，但觉得这个词怪怪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焦书音勉强笑道，“那我去请其他人帮个忙了。”

焦书音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她很有礼貌地去拜托了几个人，很快就有一群人响应的，倒是焦书媛在拖后腿，不情不愿地道：“爸妈那么大的人了，地震又没有震塌什么地方，急什么，天亮了说不定就回来了。”

焦书寰则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几个邻居去找了，焦书音看了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焦书媛一眼，什么都没说，转头也走了，焦书媛顿时咬牙切齿，转身就回红木客栈了。

灵安全局一行人也被封容分了组各自分散去找，丁有蓝没去，留了个费蓉看着他，要是有摄像头的话他们就不用铺天盖地搜索了，但是古老的凌霄镇连红绿灯都没有，更不用说监控系统了，封容还担心他跑到太黑的地方去被人趁乱打劫了呢。

这一找就是半个多小时，时间快到六点了，天空都蒙蒙亮了，可见度很高，连手电筒都不用开，封容和林映空一组，顺着街道往镇子东边入口那边找，那是他们来的时候开车进来的方向，其实封容是想去看看是不是进凌霄镇的路被炸了，但是刚走到一半，鄂静白就飞快跑过来叫住了他们，言简意赅道：“她死了。”

林映空一愣，“谁死了？”

鄂静白说：“那个老板娘。”

焦伯母？林映空有点傻眼，“怎么死的？”

鄂静白想了想，“看起来应该是摔死的。”

封容问：“焦老板呢？”

鄂静白摇头，“没找到他，可能是上山去了。”

一个死了一个上山失踪了？封容和林映空对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迷惘。

但是等他们到了现场，多多少少就有点理解了。

焦母是死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的，脑袋磕在了石头上，双眼大睁死不瞑目，她的身边有一个小的行李箱，口袋里有装着钱和存折的小袋子，周围有打架推搡的迹象，看起来的确像是离家出走的时候和人发生冲突，然后不小心被推倒在地摔死了。

至于凶手……

封容靠近焦母的尸体，俯下身去，盯着地上一个摔碎的玉菩萨，他记得焦书媛酸溜溜地提过，焦父身上戴着个玉菩萨，是焦书音第一年当上经理的时候买给焦父的生日礼物。

扫视一圈之后，封容没在众目睽睽之下碰现场，闻风而来了很多镇民，都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焦母的死，他隐约听到了很多个人都提了焦父的名字，看来大家都普遍认为是焦父和焦母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杀了焦母，可是焦母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山边上来？

林映空去打听了一圈，回到封容身边跟他解释：“焦伯母应该不是要上山，从这条路岔过去能够去凌霄镇另一边，她在那里有个关系很好的闺蜜，是个寡妇，一个人住，她以前和焦老板闹得厉害的时候都是去她那边借住几天的。”

封容皱眉，“大半夜的出门？”

林映空沉重地点点头，“白天走的话被焦老板看到了，估计会打断她一条腿。”但是现在的情况……

他们正说着话，人群忽然就骚动起来，有人喊着焦家的儿女过来了，镇民们纷纷让出一条路，焦书音带着焦书媛、焦书寰急匆匆跑过来，焦书音走在他们前面，步子很快，脸上有些恍惚，似乎以为他们是传错了消息，但是焦书音一走近来就对上焦母死不瞑目的眼，她怔住，整个人踉跄了一下，但是没敢倒下，只是兀自挺直了脊背，说：“阿寰，小媛，你们别过来。”

但是她说得有点晚了，焦书媛和焦书寰已经跨进人群的内圈了，下一秒，焦书媛的尖叫刺破天穹，在场众人都不约而同露出悲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