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出了家门,在城内大转特转,确定甩掉了跟梢,闪进了徐文的家里。这儿距离牢狱较近。朱宁与吴邦还有另外两名都换上了事前准备好的公差衣服,拿着长棍,佩了腰刀,人人双家伙。另捆了三个“窃贼”(当然也是喽啰,说是捆着,其实一抖绳索便脱),来到了监狱。兰阴县的监狱个别,比较他县,设得距离县衙门相对远一些,对于劫狱者来说,有一定的便利。这里与以往不同,有官兵在此,或守把门口,或绕监狱巡逻。当然里头也有人,只是在(临时安置的房屋内)休息,按时轮班交替。这里是特殊的地方,不是官家人,你根本接近不了。朱宁等人假作差人,道说是捉了三名蟊贼,要投狱中,并没引起官兵的怀疑。况且还有牢头做内线,门那儿候有多时,为是一接他们,避免纰漏。若当值禁子不认得这些人,瞧出不是县衙门的差役,便就坏了。所以,一班人很顺利地进入了牢房。牢头名叫张允,却是朱宁的铁哥们,因为晚上要劫牢,未回自家。他小声道:“已经办妥,我等你们都等急了。”把几个人领到了关押朱言的地方。那三个“盗贼”绳子也脱了。假差人或将棍,或把腰刀递给了他们。先将已被张允事先用酒灌醉的看护朱言的一名军官(便是先何涛一步而来捉拿朱言者),和四个头埋怀里围坐火盆取暖打瞌睡的官兵杀死。另外还有两名当班禁子,没要他们的命,只是打晕。然后,开铁栅门,放出了牢室中的朱言。朱言见了吴邦,又惊又喜,刚要说什么,吴邦“嘘”了一声,摆摆手,意思是这里并非讲话之所,扒一名禁子的服装,教之换上,递与刀一口。三名“盗贼”也宽去外服,露出内里的差役衣服。几个人往外就走。虽然里头干事利落,未惊动外面,但一出监区,孰料生出了意外。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门房当值的官兵有那细心人,瞧出了不对,大为起疑,怎么进去七个人却出来了九个?虽是都穿着官家衣服,但面孔改不了,其中三个之前还是“盗贼”呢。只因吴邦一伙急于脱身早去,疏忽了这个。官兵当中有个小子眼更尖,借着门灯之光认出了朱言。大叫起来:“贼人,劫牢反狱的,要救出人犯,不能走了他们。”官兵齐往前来行拿。“打,”吴邦喊了一声,众好汉各举兵刃,与官兵大战。这里一乱,那“蓝面虎”徐文领人前来接应。一众且战且走。又有李勃得了信,带自家里的那些人佯闯县衙,吓慌了于知县和那都监何涛,急忙呼兵唤将捉贼,于是乎,不少官兵吸引向这边。而李勃他们一伙大呼大喊,虚张声势一番,衙堂处放起大火后,钻小巷,避开大队官兵,接应了吴邦那些人,合力拼杀。走到朱言家,把家里人裹了去(李勃的家小早事先于白天转移城外,不必顾之),一路杀往南关。那南关有“牌刀手”程忠借着衙门都头的身份,带几名乔装差役的好汉,假以送夜宵,赚了守卫官兵,使教不备。却突然发作,背后其他兰阴山喽啰隐蔽处疾速趋前,合程忠杀散守卫,开了城门。那外头候等多时的“擎天一柱大力神”万晓春(要交代,万晓春个子太高,扎眼,所以打兰阴山来时藏在一辆有棚子的马车里)率二百虎狼兵一齐拥进城里来,大呼大叫大放火大杀戮(针对于官兵),接应了吴邦等众,杀出了城。因事发突然,黑夜里不知山兵来了多少,把官兵给搞懵了。容等回过神来,山兵早出去了。“一直撞”何涛怒气冲天,率部分人马来追,至南城门。那万晓春断着后,尚未离开呢,站口儿处凶神恶煞一般。这位喝个“莫来”,抡起铁杠子,“啪啪”两下,两扇门皆破烂且仆。又叫道:“哪个上来,形同二门。”官兵给他镇住了。只是瞅着,不敢向前。何涛也惊得马退几步,定了定心神,喝道:“大胆贼人,休得猖狂,看本都监宰你。”硬头皮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