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死了史朱,但常琳、常坤并不因此收敛恶行,遁隐踪迹,仍旧连连制造血案。怎样才能擒住此二贼,还地方百姓的安宁呢?那时的知县相公叫宁嵩宁思远,是一位正派的官儿,冥思苦想,生出了一个计策。衙门里拿出重金,由州城里请来了一位非常艳丽的名妓,冒某大户家的小姐之名,在庙会上抛头露面,招摇过市,现于万民眼前,即时引来了无数只眼睛的注视。并高搭彩棚,还要抛绣球选亲,日期无限,直到遇到一位佳婿为止。事儿往出大嚷嚷,可就把那常氏二贼惊动了。扎身彩棚之下人堆里头,一睹了那“小姐”的花容,当时流涎心痒。暗说:“这妞儿真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跟仙女下凡似的,别见标致。这要弄上手,fēng_liú一回,可是千年修来的福气,马上死都值得。”色胆包天,暗地尾随,观那位“小姐”进得某一大户的家宅,想是这家的女儿。到了晚上,二贼便来了。翻墙入院,来在绣楼闺阁,飞身到了楼上。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瞅,有一位小姐正盖着花被半躺半卧于床上。另有丫环于旁服侍。但都是背脸,不睹面容。“应该是的。小姐貌美,丫环必然不会找个丑的,一并享用,”二贼破门扎入闺房之中。干这种事情,一些江湖败类惯会使用一种熏香**药,人传多是用紫河车做成,先致人麻倒晕睡,然后施行接下来得暴力。但是药方属于秘而不宣的东西,不是想得便能得来,药物也不是容易制配。而且,凡用mí_yào之先,必须预防累及自己受害,这就要懂得解药之方,或者有人赠予,当提前准备下。要说明,会制作与使用mí_yào,仅为极少数人所掌握。这常氏二贼并不晓得此道,用的是以利刃胁迫、恫吓的手段迫人就范,或是直接将受害者击昏,再行。
那小姐与丫环早听到了动静,丫环一转身子,正见淫贼撞扑而来。贼人只想着美事,哪知自己厄运降顶,没防着这名丫环手里端着弩匣,“嗤……”一串弩箭射来,把个在前的“荡春闺”常坤打个满胸是眼,身仆而死。常琳认出,哪是什么丫环,却是那夜杀死史朱之人,大惊。情急之中,这贼撞破窗户翻出。对面人正是白明珠,抢身出来,追拿淫贼。那床上之人也并非谁家的小姐,也非别人,乃是童都头假扮。童侗撩开被子而起,抄了之前藏于身侧的钢刀,也出户并飞身下了楼。那下面,白明珠正与常琳大战。童侗上前来助。又有埋伏于这左右的公人,现身捉贼。常琳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即使肋生双翅也走不掉,被生擒活拿。后来此贼被官府砍了头。这件事情上,白明珠头功。三个教人闻而胆裂的cǎi_huā贼覆灭,本县去了大大的祸害,万民同庆,跟过年关似的。知县相公宁嵩对白明珠非常感激,答以重金。白公子坚辞不受。
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宁知县因与上峰生隙,被扣加一罪——“采收花纲、征缴费银不力,有负圣命”,革职还乡。新调任来了一位知县老爷——余文龙。这位余大老爷和饿狗没什么二样,利用手中这一点权力,专于欺民榨血,逼人家破财空,吃不饱的“钱饭”。人号之“余钱斗”。那名步兵都头“飞捕”童侗看不惯新上司的一些龌龊行为,而这位余大老爷也逐渐看他不上眼,故而二人之间矛盾重重。童侗职卑,处于弱势,难免要被穿小鞋,自不得意。先是被革去都头,打发到狱中当牢头。童侗因为此事而去找余文龙理论,双方起了争执。余知县盛怒之下,更是把童侗开出了衙门。白明珠义气,招纳童侗到在自己家里,与了个头衔——护院教师,教训家丁。且白明珠以兄称之,令这位落魄的童都头心中暖暖,感激不尽。
白文华还乡的第三年,祸从天降。接前文,知州衙门的李虞候到了婺源县,与本县马兵都头罗锷带着一些公人到在了白宅。也不讲个礼道,硬往里闯。门上人拦不住,急忙报给白老员外和白文华。白佐急来诘问。罗都头道:“知州衙门的李虞候陪着应奉局分管衙司的老爷来此,是听说你们家有一棵祥龙树,故而要取了去,晋献当今天子。你们修得万年之福,占了皇家吉庆,要全家高兴。”“祥龙树”,实为降龙树(木)。帝王自比龙,用“降”字犯忌讳,所以罗都头更“降”为“祥”。不过,“降”、“祥”二字音同,你那般意,人家未必领会。白佐一听罗锷之言,大骇,言道:“此树乃我家独有,经历了祖祖辈辈三十几代,视之为神灵,家族兴衰象征,不可以去。古树千岁,一移即死,哪能拿来见皇上呢?”李虞候道:“此树我们不是要活的,重栽于它,而是取死的。只需要它的主干,去做待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