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铁飞龙”蔡遵、“病山虫”颜坦两位都监,带领人马气势汹汹杀奔帮源洞而来。近得帮源洞,择地扎下营寨,作为临时的根基,便于存粮搁草,便宜进退。可是却有小股义军夜里前来骚扰,一定距离之外鸣锣、燃放鞭炮,夹带呼喊嚷着杀,让你睡不踏实。你如果出击,他们却比兔子还要快,溜了一个没影子。你回了,他们也会很快重又返来。你再出击捕捉于他,他们便又跑入黑暗里。就这样和人来回拉锯,搞得官兵整宿不得安宁。连着便是三番(三个晚上)如此。你若不谨慎提防,万一敌人大队来一回实实在在的袭击,后果可就严重了。这种战例多有,吃倒楣的人不在少数。须得小心,时时备应不测。只惹得官兵人人气愤,无不骂腊军可恶,扰得自己不得好好休息,明摆着行欺。蔡遵、颜坦更是闹火气,心说:“这些贼,我们是来和你们打仗的,不是穷闹着玩的。敢来骚扰,如此折腾,分明是捉弄我军,有轻鄙之意。看我军杀进帮源洞去,怎样来收拾你们。管教尔等在劫难逃,死无完尸。”本来打算着先按兵不动,于此驻扎一些日子,找土人多了解一下帮源洞的地理,摸访敌方的具体情况,明晓虚实,以便做到心中有数,相机而动,择便宜再行进兵,但是被腊军激起了愤怒,只想着予对方教训,其他便不作顾及了。也由于二都监虽然领兵时间不短,但是均属于底层军汉出身,少读书,性情粗鲁,勇敢有余,智谋不足,往往凭意气用事。加上底下一班巴望争功,根本瞧不起义军的骄傲轻狂之辈,撺掇速战,蔡遵、颜坦做出了决定,“明日进兵。”
官兵这日吃罢了早饭,憋着连三、四宿蓄起来的火气,撞向帮源洞,寻敌决战,以、报忿恨。因为是在山区作战,不适宜马军施展,所以,出了当官的有坐骑之外,官军是一色的步兵。正进,忽听前面一声呐喊,一处山林中杀出一哨人马,数目不多,约摸有四、五百号,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骁将,生得十分凶恶,白无常的面孔。头裹镶黄之巾,穿着带花的衣袍,胯下是一匹白龙驹。掌中一根浑铁杆棒,粗如鹅卵。此人大喝一声:“呔,对面的鸟官兵听真,爷爷乃是圣公驾前的兵马副元帅方貌,有个大号叫‘白狻猊’。知道狻猊是什么吗?便是狮子。魔家向来杀人不眨眼,杆棒一根天下无敌,妖魔鬼怪也难当。别说你们这一点、这一撮人马,就是在加上它十倍,百倍,爷爷也只消一张口,哈阵气,便会让尔等顷刻之间都化为乌有。赶快回去,存活性命。如若不然,俺可要掐诀念咒,行法布气了。呀……”一阵怪吼。只惊得官兵无不变颜更色,窃语道:“听说前番山勇、海章兵来,为贼人驱动怪兽、神兵、妖瘴全销了,于今对我们来言,大事不妙。”蔡遵大怒,叫道:“鸟贼,休得妖言欺众,大夸海口。本都监与你一镋,看你还能念得咒不。”飞马抡镋,来取方貌。方貌叫道:“且住,来者便是‘铁飞龙’蔡遵吗?”蔡遵道:“正是本都监。”方貌道:“来得好,魔家正想会会你呢。不要走,吃吾杆棒。”纵马掣棒,大战蔡遵。一个“白狻猊”,一个“铁飞龙”,棒、镋“叮当”相交,杀在一处。
方貌一边打着,一边思量:“大哥让俺应一应,假败而走,骄傲官兵而易于引诱之,只惧怕这蔡遵的厉害。我倒要多拼斗些时候,看你姓蔡的哪里见得比人强。”但是打了十几个回合,方貌暗夸道:“行,这蔡遵果然名不虚传,不愧叫一个‘铁飞龙’。你看他手中的这根镋,上下翻飞,不见漏洞。一匹马儿也脚快身灵,不慢半拍。人马混一处,犹如龙腾虎跃,百倍行威。得了,别斗下去,万一差池一点,我这条命可就要坏掉。也不能因此违背我大哥的吩咐,而坏了我方的布置与要事。”想到这里,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嘴里还叫道:“好厉害的蔡遵,爷爷我非是你的对手,不和你打了,败阵走也。”带兵就去。蔡遵心说:“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敢于以卵击石,愚蠢也,不取羞丑取什么?这班不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