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山勇海章兵败洞口 蔡遵颜坦军没息坑  反江南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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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的树木、铁蒺藜和一段段埋在地里而只露出极短的朝天尖子的竹橛阵,散布着一应的障碍物。蔡遵见了,大笑道:“敌方弄巧成拙,自暴踪迹也。也可以看出方腊此贼怕了,布下这些东西来阻滞我军前行,为使自己争得时间,利于远窜。胆怯心比乱,心乱而意志不坚。彼士气颓废,不长久也。方腊可擒,贼众可平。哈……”催促人马加速,生怕失去歼灭敌人的机会。

一路上,官兵绕碍越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探子所说的那个村子。人人累得欲要散架一般。书中代言,这里叫罗溪村,坐落于山环之中。一旦于此进行作战,可周旋的范围不是很大。且进出只有一条路径。由于是枯水期,有溪一条已经基本干涸,零零星星十几户人家沿着这一条山溪散落。因为不起眼,住人少,并没有在前者焚烧村落而将人口集中的灾劫中遭到毁灭,还保存着。见那房顶或围墙之上竖立着义军的旗帜。有的人家门口还有站岗的。更见股股炊烟高升起,似乎是在做晚饭。有人指给蔡遵来看:“都监大人,请望那边。”蔡遵顺着兵士手指一望,村子的那一边还有一座座临时搭起来的窝棚和帐篷。在几根桩子上拴着数匹马儿,蹄踏在冷风之中,时不时发出几声长嘶。蔡遵大喜,心说:“想必都在这里了。自以为地方隐秘,能够藏住身,却不料为我寻到。尔等置自己于绝地,穷途末路,还能逃得劫数吗?覆灭于今日耳。哼……。”把手中的凤翅鎏金镋一举,高呼:“弟兄们,贼人于前,我当人人奋勇,个个振威,拿出十二分的力气而杀之。消灭叛逆能否,在此一战,决此一举。生擒贼首者,必行重赏。畏缩者,定斩不饶。随本都监杀将进去,勿要走了方腊。”一马当先,领兵杀进罗溪村。官兵自以为必胜,而“贼”必亡,一时间那精神陡然振作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先前的疲劳,“呜呀”叫得震天价响,腿儿跑得都不慢,争先恐后来抢功劳。可是进得罗溪村一看,全都愣住了。怎么回事?原来这罗溪村空无一人。有人问了,怎么会没有人呢?方才不还看见有岗哨吗?对,那些也是人,是人但却非真人,没有血肉,而是草扎。套上衣服远了看,像是真的。那一家家的灶里架着木头烧着上头的锅中水。村子那边的棚、帐里头,不用问了,没有人。不过,桩子上拴着的那几匹马儿倒是真的。蔡遵、颜坦俱叫:“不好。”情知中计,可是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进得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出得去。四外里杀声响彻云霄,伏兵大起,并将官兵的来路切断。

官兵抬头往山上看,旗帜红红一片,来回晃动。夕阳映照之下,更染其色重,犹如火云。山亦成了焰山。腊军将士如猛虎下山之势,扑将下来,你也难辨其有多少人。跑动当中,先是一排排镶着锐利锋锥的竹枪(即梭镖)纷飞投来,多见杀伤。官兵大为惊乱恐慌,措手不及,被分为几队的腊军由数个方位进行疾冲猛突,七零八落,并遭受屠戮。其实,方腊的人马不过四、五千人,取之于帮源、梓桐二洞及外方所来投奔,为了一战全歼来敌,几乎都集中到了这里。可是要论真正的实力,当然仍旧不及官兵。虽说历史上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但是须有多种因素决定着。如今敌强我弱,要吃掉官兵,吃掉这一锅的夹生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硬尅,获胜几率不大,所以必须多方面的考虑问题。凭借地理条件之外,要增壮本军的威势,才可以从根本上撼动敌人的胆志,从而利于自己。否则,前功尽废。这便得运用智慧。丞相方肥想到了一个办法,把一些(数目当然不会少了)不能执兵上阵的乡亲放到高处,使教摇旗呐喊,助长声势。杀敌不行,干这个还不行吗?这叫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人人尽一份。以此来震慑敌人,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自己知道底细,可敌人摸不清呀。看到一漫漫的人海,全是敌人,虽然那些不会真正地攻前来,他们也一样要害怕的。现在两军的态势不一样,官兵处于易受攻击,被动挨打的地步,又无援军后继,自然心虚胆怯,举手无措,接触即垮,形势危急、恶劣,很是不妙。而腊军同仇敌忾,发泄一腔的愤怒,全力出击,如同风暴突行一般。况且是敌兵劳而自方逸,一经交战,明显地见出对谁利又对谁害。之前,腊军的弟兄把力量蓄得足足,眼时下放开手脚地搏杀,倍是勇猛。更兼是在自家的土地上作战,又有父老乡亲在背后助势壮威,哪能辜负期望?不多杀几个官狗,也对不起这班老少爷们。因此上,哪一个不斗志坚强、昂扬,不舍生忘死?又怎甘落后,让人讥笑?人人奋勇争先,杀得官兵人仰马翻,尸横条条,血漫而成“汪洋”。尽管蔡遵、颜坦并所部作困兽之斗,但陷阱之中又能挣扎几时?官兵伤亡惨重,降者亦非少数。“铁飞龙”蔡遵发疯一般在前力突,“病山虫”颜坦于后面掩护,并一部分的残余借着昏黑的天色,好不容易撞出了困地,疾速遁去。

腊军大获全胜,斩首三千之多,俘获也有好几百人。只是由于自己兵力与能力有限,不足以全歼敌众,以致走掉了蔡遵、颜坦两都监,还有那么多的官兵。美中不足,甚是可惜。己方虽说也有一些折损,但数目不大,相比这大大的胜利,完全可以忽略。获得胜利是好事,更在同时收获了信心与意志,战败一切困难与敌人的信心与意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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