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蜈蚣”禤褚教夫人“千手观音”瑶翠花看守好庄子,自己与总教习海广点了三百丁勇,押着俘虏,前往孤茔岗,能有二十五里左右的路程。简短说,到了地方。时,日头半落西山,黄昏了。“没角龙君”吕师囊带着百余号骑兵早就等上了。其身左是“大二郎”桑槐,身右是“小二郎”桑桦,往庄nèi_shè箭书的人即是此二位。吕师囊往对面看来,霸王庄来了有三、四百的人,想来这是怕遭算计而安全起见。为首一个,跳下马来得有一丈挂零,生得是赤面红须。胯下一匹赤炭火龙驹,手提一对短柄牛头镋,就是两个长着长角的牛脑袋(实铁疙瘩)腔子处按上了两根把柄。它也名牛头都。个头不小,分量自然也不会轻。想必此人便是禤褚了。在其一侧还有一个驴脸狗须的汉子,黑巾、黑袍、黑裤、黑马,手执一根方天画戟。书中交代,此辈便是“贼克星”海广海教头,福州人氏,早年曾经做过某州巡检司的一名捕盗官,比较干练,因为得罪了上峰,被穿了小鞋,而遭免职,辗转落于霸王庄,任教师已经有五载。
吕师囊于岗上大叫:“对面那个骑着红马的赤面者可是禤褚?”禤褚道:“正是禤某,您可是‘没角龙君’吕头领吗?”吕师囊道:“正是俺吕师囊。禤褚,可将我山的人带来?”禤褚道:“带来了,可以上眼瞧,六十七个人,绝对不敢窝藏下一个。”一摆手,有庄丁将那山军俘虏皆推到前面。禤褚问道:“吕头领,小可的两个儿子何在?”吕师囊道:“在此。”令将禤强、禤壮也推搡到了队前。吕师囊道:“看,是也不是?认准了,可没让人顶冒。现在咱双方就换人。但我要警告你,禤褚,从今往后,不得再与我遁甲山为仇作对。否则,休怪俺怒恼一回,将你的霸王庄夷为平地。”禤褚道:“一定,一定。”两边里同时放人,但都没有解绑绳。山军的俘虏往岗上狂奔,禤强、禤壮也撒脚来跑。但是他俩跑未多远就跑不动了。为什么呢?因为后头拖着长长的绳子,有山兵抓着那头一拽,哪能前头去。而山兵俘虏却先跑了回来。禤褚发觉不对头,大叫:“不好。”催马往前来抢儿子。但已经来不及了,大、小“二郎”早拍马扑前,手起刀落,将禤强、禤壮斩了。禤褚一瞅,心碎矣,差点从马上攧下去,霎时红了眼,叫骂道:“恶贼狗种,不守信用,敢坏吾两个儿子的性命,纳命则个。”直取桑氏兄弟。桑槐叫道:“和你这种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言?我连你也要宰。”与兄弟桑桦两口三尖两刃刀裹住了禤褚。海广恐庄主吃亏,起一声吆喝:“杀贼为两位公子报仇。”拈戟在前,带领庄丁杀上。“哗”,那边山军一见,并不接战,而是拽所回的弟兄于马上,弃岗就跑。但是一点不乱。桑氏兄弟也舍了禤褚,飞奔而去。禤褚大叫:“狗贼,你们往那里跑?站住。让魔家一个一个打死,偿还我两个儿子的命来。”海广大叫:“庄主爷莫追,小心中计遭埋伏。”可是现在禤褚一切不顾,只想着讨血债,头脑失去了理智,发疯一般地往前赶。海广无招,只好随上,以便保护。吕师囊率本山这支马军直奔回遁甲山。禤褚也追至,往里一头扎进。后头仅有海广与十余骑相随。其余的庄丁步跑,哪里能够跟得上,远远拉后没了影子。禤褚入了山,可就如同进了迷宫。转了几转,眼前不见了“贼人”,亦不知往回之路。挺身四外里踅摸,但是天黑了,光线暗淡,瞅什么都不明朗。猛听得头上有人高声叫道:“禤褚,吕师囊在此,如今你已经身逢绝地,还不乖乖就伏,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