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闻得前部军打了胜仗,非常高兴,率领主军到了常州城。派人到扎在武进县的先锋营嘉奖鼓励。又把常州的官吏表扬了一回,教都监“虎鳄”何德能引一支常州兵附大队进取。王禀闻得江阴军前日为义军下得,便命帐下两名统制——忠州防御使辛兴宗、陇州防御使杨惟忠,率各自的本部人马合计一万,去收复江阴军。并且作为东路,由江阴再转常熟、昆山、太仓、嘉定一线进取。王禀督大军水陆并进,杀向无锡县而来。方七佛闻报,要报前战失败之仇,在慧山以北列大队,亮广兵,左陆右水,分二军严阵以待。方七佛打算好了,陆战来讲,官兵之中大部是卫戍边疆,久经沙场,并且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精锐老手,打起仗来可以以一当几,而自家人马却多半是庄稼汉子拼凑起来的,又没有拿出足够的时间来对之进行认真的操训,所以远比官兵逊色。但另论水战,自家军处南方,南方多水乡,通水性的人要比多数是阔野边疆爬滚出来的官兵远胜过,这是一个优势。于是,想用左军主防,持住面对的敌军难前,而用右军主攻。右军水战若能得胜,那么对方整军的士气将大受影响。候其衰,自己再挥左军攻击,陆战取胜。故而,砝码大压于右,寄希望于水战。方七佛、黄豹、霍成富、霍成贵、白明珠等于左军阵,有兵三万五千。石生虽然身上有伤,但也不顾及了,只要胳膊、腿好使,就要上阵,率樊环、洪照、余班、欧浑等于右军阵,兵力一万三千。
王禀大军杀至,与义军两下里遭遇。王禀一瞅对方的阵势,心中明白了**,不由发出了一阵冷笑,暗道:“方七佛,你对我使用这一手,没有用。本将军早有预防,让你瞧一场好戏,晓得本将军的手段。”而对面的方七佛瞅见王禀,恨得咬牙,大叫:“王禀匹夫,爷爷今日必定取你的狗命,以还前仇前恨。”王禀言道:“那贼,本都统倒要看你纵何兵机。”听得两边鼓声大作,方七佛这边陆上人马之前哨大杆刀、挠钩、长枪、重锤组成了防御铁骑(人、马皆被铠甲,不易受伤)的长墙。到时候,长枪挡刺,可以迫敌减缓速度,大杆刀斫马腿,挠钩搭人,重锤取命。后队也做好了冲锋的准备。而官兵旱地的人马却不急于进攻,而是严阵以待。那双方的水上之军倒是先在运河中喊起杀来。义军的战船只只如箭,往前猛冲,志在必得。但并不知王禀早有对应。此辈统兵多年,颇富经验,且诡计多端。之水上之军并非禁军,而是全数取自于扬州、镇江、常州等地方,适宜于船战。官兵在与敌接触之前,先以强攻硬弩,尤其还有船载的两门大炮(虽少,却极其管用,各发一炮便足以震慑住敌方)给予对方极大的杀伤,很快地刹住了敌方的攻势,而且造成了极度的恐慌。随即,官兵大进,发动攻击。官兵的船只较义军的要大得多,撞翻义军战舟条条。运河河道不甚宽,义军躲都没法子躲,落水者多多。义军溃败。
王禀见得水战胜出,大喜,一声号令,矢泻如雨,杀伤敌军有生力量,并致之混乱(水军落败,已然对旱地义军的士气造成了不良的影响,现在更为加重不利),紧接旱地人马大进。但是,王禀这次改变了战法,未用马军打前锋,而是步兵结阵突击,将义军的事先制定的作战企图粉碎了。一时之间,指挥忙乱,不能有效地应对,被官兵以强劲的势头压垮了。王禀再发号令,马军即刻似离弦之箭,飕地扑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义军更冲得一塌糊涂。另有部分抄裹背后。义军彻底溃败。无锡县县城本来是一座高墙的坚城,要是完好的话,义军但退进来,足以凭借着它抵御官兵的攻击,减轻战败所造成害处。但是前文讲了,常州的官府为了收缩兵力,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