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魔王好不容易回到了本营,但却傻了眼,原来大营已经被赫连伯约分一半的马军冲垮了。这部分马军在赫连的部将、郤飞虎的带领之下来攻击郑彪及其残兵。郑魔王又经一番大战,突围而走,逃到杭城去了。其部旧、新兵二万数,经此一役,损失过半。
官兵大胜,王禀、王渊对于韩世忠更是特别嘉奖,命全军上下皆要标榜之,多杀贼立功。王禀将大军至于青州堰,扎下连营。其他几部人马也倍道相继聚集而来,欲合力攻打杭城。此是的杭州城内,义军各方面的人马汇集,旨在与官兵对决雌雄。胜则乘勇追击,夺回失地,局势大见转机;败则一溃千里,基本上不会再有力气爬起来,而任由敌人在背上践踏,直至绝息。除了原有的守军之外,如今又将钱江、仁和、余杭、於潜、新城、盐官的守卫人马全部收缩于这里(这些地方均都舍弃),并得到了西门熊、唐文英两路友军的支援,还收纳了前线的败残,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三千。将杭州城变得不敢说固若金汤,但也难觅虚弱之处。官兵想攻打它下来,谈何容易。王禀这边知道事难,所以也不敢贸然而击。现在压到杭城的力量,有他自己的亲队和王渊、黄迪、辛兴宗、杨惟忠、赫连伯约、尹仲达、郭仲荀、姚平仲、张思正、范汝征数家统制所部,以及淮东各州的人马,合计六万余。在人数与实力上,略强过敌方。
王禀命人射箭书于杭城城上,约方七佛两日后决战,并以语言激怒之。假若方七佛不敢应战,那就是给吓怕了,城中之军必士气萎靡,易于取之。方七佛怎能被吓倒,还书批战。若依军师方祥的意见,还是守为上策,不要与敌城外见兵。但方七佛却认为,敌方连连获胜,心志必骄,麻痹轻敌。本军多败,心怀怒忿,正可拼全力一战,以挫敌锐气,提一提本军的士气。否则,以为当帅的见出惧怕,那他们便会全失胜敌的信心,不复重拾。如此,士气持续低落下去,即使想固守,也无长益。
到了约定的日子,方七佛给底下的将士鼓了一番劲,打了一番气,人人今日拿出一百分的力量与勇气,誓战胜敌人,一雪前耻。与官兵在北城之郊派下了战场。方七佛冲王禀叫道:“匹夫,今儿定然取来你的狗头,没你之军。否则绝不罢休。”王禀道:“方七佛,本都统要让你引颈就戮,全伙覆没。”话不投机,怒火高烧。二帅各挥军大进。霎时间,两军各三万兵力绞到了一处,混成了个儿。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晕云愁,死尸铺地,血流成河,相当的惨烈。兵书上说:“兵者,凶器也。”劳民、伤财、夺命、丧家,不是好东西,今日之战见得一斑。双方血战半日,互有重大的伤亡。义军毕竟不如官兵训练有素,败却。官兵掩杀,欲乘机攻取城池,但是却被打了回去。
此后,两军又有两场大的对阵交兵,义军均落于下风,不能取胜。非但如此,义军的伤亡远远大于敌方,并折将“锦毛鼠”温竹、“金毛犬”曹仁、“青羽贾”匡正恩、“棕罴”李怀等将,力量大为削弱,且后方无援,后继乏力。而官兵的兵员却有接济。前文提到,童贯、谭稹向江南进军同时,罗拢了一批地方人马,也有好几万,处于明处而做缓慢行进,制造声势,以迷惑敌方,吸引注意,掩护正规军马的秘密行军。一半到在滁州,一半到在庐州,便停止了,从中挑选出来一万五千强健者,经过短暂配置与强训,发到前方,填补各部因为伤损而造成的缺额。余者遣返原籍。又有平寇二路大军(新军)在陆金刚的率领之下,过了江水。宋江的上军,过广德、湖州,投到杭州战场。而中军在陆金刚的亲率之下,暂时驻扎在宁国,做总接应力量,注视东、西两边的战事,哪一方不济,自己便用于哪一方。卢俊义的下军则被发到歙州参加会战。
王禀之军得到了包括宋江一军在内的两万左右的新生力量的补充,气势增壮。搦战,地方不应,遂强攻城池。但是,连续三日,不得寸功。又以张思正、范汝征率军一支,潜行于山岭之中,由西侧转向南面,欲袭击敌背。不想义军早有防范,玉皇、南屏、紫阳、凤凰、吴、将台等山上烽火齐举,锣鼓震天。不但那城上严家戒备,而且有伏兵二支左、右出现。官兵不知虚实,哪敢贸然向前,只好后退。但并未回归城北,而是于云和塔一带的山上扎住。后来查知,各山间的伏兵只是小股,虚张声势而已。官兵屯据泾山,对杭州的后背形成威胁。义军出兵来击,却没能退走这支敌兵,只好任其坐此。
王禀使用的种种手段,也未克杭城,心中无比焦躁光火。这日,忽然得到禀报说,有一批粮船过钱塘大江,运送粮秣于城中,方向来自萧山县。王禀暗想:“我倒忘却了,贼人猛一下子涌入了杭城那么多兵力,所需要的给养甚多。前者,方七佛攻打镇江府,防守苏州地,杭城所囤积的粮秣屡屡调发与之,怕不空也剩下不多点,不足以养得城中之兵。出现紧张、短缺,才不得已由外方调送。我若是卡断了他的来粮之路,不出几日,其军必绝食而自乱。我再一鼓作气,定可以擒之。”命人细细探摸敌方给养的各路来源。不上二日,有回报,道是敌粮由桐庐、富阳、诸暨、萧山等处筹调、供给。起先,桐庐之粮到在富阳之后,富阳义军将之连同本处的粮草一并走水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