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凤舞的行礼，凤欣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上次我传信交代你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的话更冷，隐约间还有些鄙夷不屑和恨意。

对待这个哥哥与别人生的女儿，凤欣的态度，是厌弃。

她和哥哥是被选出来的，由他们孕育出的孩子是凤族最纯洁的血脉。

，可是他们却不得不分离。

看着哥哥有了夫人，有了妾室，甚至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弄出了私生子，她就恨！恨不得将那些女人还有她们生下的贱种全都碎尸万段！

但是，她不能。

凤家的规矩从来就不是摆着好看的，任凭是谁损了凤家利益，都是要承受生不如死的刑罚的。

她还记得曾经见到过的，将人体内的血全放干却用巫术吊命让人苟延残喘。

那是真的生不如死，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之痛！

每每她动了不该有念头时，那个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呻.吟，就像是魔音，响在她的耳边、她的脑中、她的心里……

她在恐惧，所以她从不越雷池半步！

她想，每一个凤家人，都不敢！

“舞儿，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目的！”

虽然凤舞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可是她还是隐约的捕捉到了些什么。

比如：隐忍的不甘……

比如：沉默的反抗……

我的目的吗？凤舞低垂着的脸上一丝悲惨又苦涩的笑意一闪而过，心早已成灰！有谁问过我的目的？！这是凤家的目的！

见凤舞不言不语，凤欣脸上一片阴霾，沉声提醒：“你可还记得凤家家训？”

凤家家训……

启蒙期每日听一遍，启蒙后每日背一遍，它伴随着每一个凤家人的成长，早已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她又如何能不记得呢？

“记得。”凤舞低低一语，说不出的无力，道不清的无奈。

“首章语录是什么？！”凤欣问的斩钉截铁，那样的气势，就好像是要出征的将军，可又少了些热血沸腾，多了些咄咄逼人。

“忠于凤家，万死不辞。”依旧是低语，里面似乎有些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

凤欣似乎没发现她言语中的暗含，却又似乎发现了，盯着凤舞看了许久，最终只是语含警告的道一句：“你记得就好，千万莫忘了巫术的力量！”

说完，凤欣将瓷瓶直接塞到了凤舞手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瓷瓶，凤舞满心的愤怒难发，扬手。

然，最终一切动作停于此。

脸上的愤怒一点点消散渐渐归于平静，浓郁的痛苦席卷面色晕染出一片煞白。

然，最终一样也消散而去，留下玉一般的容颜，不喜，亦不悲……

只是，不是她是否心如面相，无哀无怒……

就是这样的，明明每一个凤家人都厌倦着，怨恨着，可是却都不敢……

夜色还未褪，荣华宫里一片空荡荡，没了凤舞亦不见了凤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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