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郭笑天此时却没有了兴致，那是因为钱婉儿不在身边，更是因为钱婉儿在临走的时候对郭笑天叮嘱了几句话：“郭大哥，中秋之夜，婉儿不能陪伴在郭大哥身边，希望郭大哥看到月亮就会想起婉儿，就像婉儿会想起郭大哥一样，这样婉儿就和郭大哥在一起！”

郭笑天生平第一次讨厌中秋的月亮，因为永同郡主也向郭笑天发出了一起赏月的邀约。

都是月亮惹的祸，偏偏今夜月亮特别圆。

郡主的命令是无法抗拒的，郭笑天此刻只能陪伴在郡主身边，但是一看到天空的明月，郭笑天就感到浑身不自在，分明是钱婉儿的眼睛，含情温柔却又泪眼朦胧。

“郭公子，身体不舒服吗？今夜本郡主留意你很久了，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本郡主，平时早就对本郡主上下其手了，可是今夜居然如此安守本分，真是奇怪！”

“郡主殿下，在下的确是不太舒服，请殿下息怒。”

“哪里不舒服？说出来让本郡主听听？”

“这个，不知是不是今晚吃错了东西，总是觉得心头苦闷，腹部胀痛。”

“真是如此？那，那就快请太医看看。嗯，本郡主这就陪你去看。”

“不用劳烦郡主殿下，小人只需回去休息休息，自然没事。”

“原来这样啊，那本郡主就特许你今晚好好休息，饶了你吧。”

郭笑天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自责愧疚了。

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郭笑天如释重负地说道：“娘子，我看见你，你能看见我吗？”

突然，郭笑天却看到月亮上面一张女人的脸，却不是钱婉儿，也不是郡主，而是柳烟。为何在今夜，会想起柳烟？或许柳烟临走之前，定格在那一刻的幽怨和痴恨，令郭笑天永世无法忘却。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

……

该来的总是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去。

郭笑天进入代王府之后，终于接到了竹间居士的最新指示。

这个是一道选择题，其实郭笑天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不过到了最终选择答案的时候，郭笑天虽然非常清楚只有一个选择，但是却知道无论如何选择，结果却都必然不好。

竹间居士的最新指示就是，两个只能活一个，钱婉儿和代王世孙朱仕壥。

其实从一开始，或许竹间居士已经计划好了这部棋，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试验棋子是否接受服从，毕竟这是一步没有回头路的杀招，可是竹间居士却要替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势。

一步没有回头路的杀招，却希望还有一条后路，原本就是一件极为矛盾的事情，但是现在竹间居士却似乎胸有成竹，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让郭笑天极为矛盾和为难。

一般雇凶杀人，雇佣者都是需要承担一个风险，那就是凶手出卖自己或者是凶手的身份被暴露。

杀人成功，凶手的下场一般是顺利跑路，或者被抓住逼供又或者是被买凶者灭口。

竹间居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分析，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只要钱婉儿在他手中，郭笑天无论是成功与否，都不会供出竹间居士。

竹间居士更是相信，为了钱婉儿，郭笑天可以不顾一切地替自己卖命，只要得到郭笑天的信任。

近两个月的时间，竹间居士遵守了约定，同时也竭尽全力厚待钱婉儿，已经得到了郭笑天的信任。所以，对于竹间居士来说，现在要做的就只是让郭笑天办事了。

根本不用第三者通传，因为秘密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竹间居士亲自找到郭笑天，给出了一道选择题，虽然对于郭笑天来说是根本没有选择余地的。

如果只是给出选择，或许郭笑天还能够暂时应承，拖延一下，甚至等到下次跟钱婉儿会面，还会再多出几个选择。

但是以竹间居士的风格，肯定不会让郭笑天有机可乘。

竹间居士不仅给出了选择题，还设置了完成的期限：下一次跟钱婉儿会面之前！

五日，五日的期限，要么完成使命，要么永远见不到钱婉儿。

郭笑天想了很久，接近代王世孙朱仕壥的办法倒是不少，但是要取其性命的难度不小，倘若要杀了代王世孙朱仕壥还能全身而退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一次，是郭笑天自从穿越回来之后，感觉到最无助最困难的一次。

以往被追杀也好，逃难也好，钱婉儿病危也好，起码郭笑天都跟钱婉儿在一起，身边甚至还有一个钱宁。如果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一起死了便是。

可是这一次，郭笑天却不担心一起死，担心的是根本不可能死在一起。古时候很多人的行为用现代社会的眼光来看，简直是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够想得到做得出的，那种野蛮残暴甚至变态的行为，已经上升到人神共愤的境界。

郭笑天担心的就是如此，郭笑天无法接受钱婉儿受到侮辱和暴行，如果可以选择，宁愿中秋前夜挣脱lún_lǐ道德的约束，然后痛痛快快地跟钱婉儿一同赴死。

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只剩下被动，极其的被动。

郭笑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代王府，当然郭笑天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那永同郡主了。

“郭公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啊！”

“郡主殿下，我，我有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给本郡主听听！”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