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除夕了。

这一日天降瑞雪，京城四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街头巷尾倒是热闹非凡，毕竟又是一年除夕，总归有些节日的气氛。

中午，郭笑天和钱婉儿吃了饭就开始庭院扫雪的工作，倒是郭笑天饶有兴致地堆了一个雪人，引得钱婉儿童心大起，居然硬是也要堆一个女雪娃跟郭笑天的雪人配对，还美其名曰不能让他太孤单。

接近晚上，张聪带着几个坛子出现了。

郭笑天没有想到，张聪带来的居然都是陈酿美酒，而且是五个坛子，五种不同的味道。

虽然现代社会，郭笑天也喝酒，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客套应酬，所以郭笑天并不是特别喜欢喝酒。但是回到明朝之后，郭笑天却开始喜欢上了喝酒，与其说是喜欢上了喝酒，不如说是喜欢上了喝醉了之后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董氏和张聪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们却互相敬了不少次酒，也喝了不少。

郭笑天和钱婉儿虽然也喝酒，却远没有董氏和张聪那么痛快尽兴，尤其是钱婉儿一直保持着比较清醒的状态，根本没有肆意妄为。

不知喝了多少酒，至少一个坛子已经见底，郭笑天有些醉意了。

不过最先倒下的却是张聪，而且毫无征兆。

董氏看着不省人事的张聪，眼睛却湿润了起来。

郭笑天借着酒意，把钱婉儿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一口，惹得钱婉儿一脸羞红。

突然，张聪站了起来，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对董氏大声说道：“你不是我娘，我不要你做我娘！我要你做我的娘子！我要你做我的娘子！”

郭笑天顿时整个人都傻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而且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儿子爱上老爹的小老婆，这个可是放在现代社会都非常狗血的剧情了。

董氏却没有出声，只是湿润的眼睛已经开始出现连绵不绝的泪珠。

直到这个时候，郭笑天算是明白了。这张聪并非是为了什么备考，而是为了董氏而留在京城。张聪跟董氏应该已经早就开始了，而且看情形两人似乎是互相爱慕，至少是两情相悦。可是按辈分，这董氏可是张聪的娘，不要说是这个朝代，就是现代社会，这种组合也被称为不论之爱。

郭笑天想帮他们，可是却无从下手。这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且还只能保密，因为一旦被外人所知，张聪就没有了前程，而董氏可能分分钟被浸猪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奸夫淫妇？

不，郭笑天眼中，只看到了爱情两个字。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张聪又倒下了，终究还是不胜酒力。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郭笑天和钱婉儿不至于继续手足无措下去。

董氏擦干了眼泪，莞尔一笑，倒是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实在让郭公子和钱姑娘见笑了，这个孩子一喝醉酒就乱说话，其实醒了之后，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希望郭公子和钱姑娘海涵，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过便是。”

“夫人所言极是，方才郭某人正和娘子亲热，也不知这张贤弟喝醉了说了些什么。倘若不是夫人提醒，郭某人都不知道张贤弟醒来过。”

“如此说来，郭公子倒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而且郭公子一定不是那种喜欢胡言乱语的人，更不会四处张扬，不知道小女子说的对不对呢？”

“董夫人简直是活神仙，居然猜到郭某人的为人作风。郭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绝非那种说是聊非的小人。请董夫人放一百个心，除夕之夜，只谈喜庆之事，决然不会出现什么流言蜚语。”

“郭公子如此，想必钱姑娘自不必话说。小女子再敬郭公子和钱姑娘一杯，小女子先饮为尽。”说毕，董氏举杯，一饮而尽。

正说着，突然远处鞭炮声四起，天空出现了绚丽夺目的烟火。

“烟花，京城的烟花果然更加灿烂绚丽。郭大哥，还记得旧年你我也是一起欣赏烟花吗？”钱婉儿看到烟花，激动不已。

“婉儿，当然记得，郭大哥又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一夜，是我第一次亲吻婉儿，如此重要的日子，郭大哥是决然不会忘怀。”

“烟花易冷，冷落清秋！再美丽绚烂，却终归要凋零谢幕，徒添伤感而已！”董氏喃喃细语道。

郭笑天却说道：“既然无法逃避，结局已经注定，何不痛快淋漓地绽放，那绚丽夺目的光彩，留给世间一刹那的光辉美丽。既然出现了，那就要留下些什么。难道不应该如此欣赏烟花的凄美吗？”

董氏盯着郭笑天，像是突然不认识这个人一般。有些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料，一场烟花美景，不同人欣赏却有不同的滋味。

翌日午时，张聪匆忙来见郭笑天，似乎有很紧要的事情。

“郭大哥，昨夜小弟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胡言乱语什么呢？”

“张贤弟，难道你真的不相信你郭大哥吗？”

“这个，小弟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如果昨夜小弟借酒发癫，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郭大哥都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四处张扬。”

“好吧，既然张贤弟这么说的话，郭某人就向张贤弟承诺，昨夜郭某人并未听到张贤弟任何说辞，更不会张扬。”

“多谢郭大哥，多谢郭大哥。小弟还有紧要的事情，这就先告辞了，等明日再过来向郭大哥拜年！”

张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郭笑天望着张聪离去的身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