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纤瘦身影将儿子放下后负气走开。
“别跟着我。”
小短腿跟在后面:“妈咪,我跟着你好咩?”
“你也别跟着。”
橙橙索性原地打坐,小腿一盘朝沙发上男人委屈撒娇,黑耀的眼睛让人瞅着心疼:“爹地……”
慕离大掌挥起,颀长身形自儿子头顶扫过后渐渐走远:“自个玩去。”
为神马?
为神马这就是他得罪不起的爸妈?
皇御酒,市顶级场所,能来此的主都有绝对财权。凌安南轻荡杯中酒,暗红色液体在妖魅灯光下有种别样迷情。
将酒一饮而尽,陶冶情操么,谈不上。
把整个市掀翻后换来的线索,竟是女人在这里出没的照片,凌安南妖魅的面容沉浸在暗色中渐至冷峻。
“十点方向一杯威士忌,白色西服。”台处酒保动作从容,退开身后向身旁女人叮嘱,圆形台坐满客人,场内和包厢也爆满,这并不稀奇,今晚有狂欢派对。
女人一身精练工作装,不笑的眸平添几分性感,她动作娴熟将酒自酒柜取出,眼角拉开张扬弧度。
有身份尊贵的vi常客习惯定下几瓶酒,瓶身上以金笔做标记,此时她面前一排便是如此,映入眼帘的两瓶烈酒,瓶身是遒劲有力的l。
顶灯投射下光线,她眼底不着痕迹染过抹极淡极浅的晦涩。
这瓶酒,已许久未动。
至少从她来这里工作开始,从未见有人取过这瓶酒,定下这酒的人,更是不曾出现。
或许他是知道了她的下落,才刻意消失在她眼前。
她并未走神,勾兑酒水后将那只精致酒杯推至男人挽起袖口的手臂旁:“先生,您的酒。”未再多看一眼,路晓已接到台对面同事的讯号,折身要往那边走去。
“等等。”男人低魅声线穿透嘈杂空气,那张俊脸始终沉浸在暗色之中,可声音是路晓所熟悉的。
路晓一惊,已拿起的酒瓶从指间滑落。
瓶身金色字体摔得四分五裂,再无修补可能。路晓面色微变,认出这酒的主人并不好得罪,她抿起唇弯身将摔碎的酒瓶收拢,以最快速度处理干净。
“酒呢?”同伴等了许久不见动静,皱眉走至路晓身侧,低头便看到地上未干的酒,他倒吸口气,压低声音一把拽住路晓胳膊,“这可是萧少的酒,你不想活了?”
路晓却不在意,充其量辞去这份工作罢了,当初并非她主动提出来这里打工。且出入此处的都极有身份,莫非还会为了瓶酒与她较真?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事态的严重。
被称为萧少的男人已将注意力转移此处,他坐得不远,如鹰锋利的眸子削落在路晓身上。
目光一寸寸上移,利落的短发将女人不算绝美却恰到好处的五官衬得精神,酒内光线交替,再看清时男人已起身。
萧少刚才已饮了几杯,高大身形走近时携来酒气,可这里是酒,若滴酒不沾反倒不正常了。萧少落座,没注意身旁坐着的正是凌安南。
凌安南隐在暗处的俊脸微扬,薄唇勾出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气,几乎要被这女人气死,谁能料到他苦苦寻了几个月的女人,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今天若不能给这女人好好吃一番苦头,难保她不会再次头也不回地甩手离开。
凌安南将酒杯在指间把玩,神色多了几分不羁。
“小姐,我要的酒呢?”萧少以指尖点了点台,声音不大,那句小姐却极刺耳。
路晓的脸上镀起一层厌恶与疏远,在这里工作有段时间,却未曾遇到过这样恶劣的豪门阔少。
“抱歉,刚才出了点问题,马上为您倒酒。”
暗哑的嗓音未经刻意,却在男人心底埋下片战栗。萧少眼里的玩味转了调,藏着的是一看便透的欲。
玩过的女人不少,却没遇到过这样独特的,尤其女人略带沙哑的嗓音,仿佛砂砾自心口磨过,总会留下些印记。
凌安南怕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