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好吗?”男人出声询问。
“还行吧。”林青随口道。
“前天呢?”
林青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在意这个,“前天睡太久了,是你抱我回来的吧。”
她抱住男人手臂,声音柔软地讨好撒娇。
他面色没有动容,垂眼看她:“你那天做梦,知道喊了谁的名字吗?”
林青觉得莫名其妙:“谁?”她仔细回想,那天睡得太深,完全没印象做过梦。
慕离打断她的思绪:“戴泽。”
“不可能。”林青断然否认。
她出口太快,倒像是有所隐瞒,可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觉得离谱才反应快了些。
梦到戴泽?当时她的确情绪低落,可相较而言,说她梦到凌安南和路晓才比较靠谱吧。
慕离眯起眼睛,把她纠缠的手推掉,慢条斯理解开衣扣:“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真不是,我怎么会梦到他?”
“这也是我想问。”慕离带着点脾气睨她眼,“你先说说,你梦到他什么,竟到了喊出名字的地步?”
可她什么都没有梦,怎么说?
林青只道自己是被冤枉了,但他也没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见他气着,林青先一步妥协:“我能梦到什么,那晚我睡得那么熟,真不记得做过梦,说不定是你听错了。”
“那天晚上,他还正好来送来了你落在车上的东西。”
“那个啊。”林青恍然大悟,是醋坛翻了,开口解释,“那是当时——”
慕离大衣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几步过去接通,听那边说完便挂断了。
“有点事,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林青来不及解释,也没有别的意思,看一眼漆黑的天色收回视线,帮他把外套穿好,“早点回来,别让我担心。”
“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慕离被自己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
最近情绪反反复复,说不准何时又会发作,他以为控制住了,但只是漫长的第一步。就像现在,这番话放在平时他不会拿出来质问一番。
“不会什么?”林青无心一问,或许也根本不需要这个答案。
“等我回来。”男人浅吻她唇瓣,匆匆下了楼。
私人诊所内,助手终于坐不住,急得上蹿下跳。
自从那晚遇到个奇葩病号,他已经连续十几个晚上被派个守门的任务,那天是巧合下班晚,他看看时间,换做平时,这个点早就怀抱小女友了。
他坐下,站起,又坐下,心急如焚想快点下班,慕离从外面走进来,见他一个人,助手泄了气,脸上却仍保持严肃紧张的表情:“军长。”
慕离点头,环视空荡荡的大厅:“就你一个?”
“老板出差了。”
慕离没多说别的:“今晚他如果再来,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慕离从面前走过,助手重新坐回咨询台内。
那晚之后,阿志又出现一次,助手在江彤面前无意提到,江彤转告慕离,这也是助手被安排在此的原因。
慕离走到二楼,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内坐定,他大半落地窗被拉起的帘子遮挡,从外面朝上看,只能隐约看出帘子另一端若隐若现的人影,不仔细,或许无法分辨。
然而等了半宿,并不见人。
这样守株待兔般的方式,并不是慕离的一贯作风,但他有预感,阿志还会出现。
阿志也算是自食恶果,被注射之后,那条腿愈发不利索,没办法才冒险来诊所求助。
而诊所内的人员没有将他认出,也给他暂时安全的信号,他隔几天会出现一次,并没有规律,出现的时间也都是深更半夜。
当初没能让阿光把女儿带走,反倒被巡逻的警察抓住,阿光被抓后没有透露过他的行踪,但原先的地方是不能呆了。
能落脚的越来越少,身体又出现状况,阿志感觉大势已去,只想再最后时刻之前,至少能拖个人下水。
另外,他还得再去福利院一趟,亲自确认女儿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