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跌跌撞撞上了楼,摇晃着走到门前,保镖自动避让,她推开门,几步走了进去。
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听到声音仍双目紧闭。
至今,他一直伪装得极好,可只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原则尽失,许苑是否知道,那女人,从来不是她。
她走到前,右脸有道鞭子抽过的痕迹,将她整个人衬托地愈发憔悴而可怜,她不想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尽管,没想过他会醒来,却还是有了犹豫。
此时,她余光瞥见头放着个崭新的医用口罩,想来是之前来的医生无意落下的,她想也没想,拿起后戴在了脸上。
许苑戴好后摸了摸脸颊,还有些不习惯,她走到边,弯下身:“单霖,你今天好些了吗?”
她声音微哑,没有水的滋润,说话时,嗓子如同被刀割般刺痛。
她哑了嗓音,再度靠近:“单霖,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那件事,即便单荣把她摧残至今,她都守口如瓶未曾提及。
为的就是,有天他醒来时,他还是单荣心底最敬重的大哥。
单霖没有丝毫动弹,他呼吸平稳而微弱,许苑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用功,她直起身,挪开视线的时候,单霖眼帘拉开道十分狭窄的缝隙,哪怕仔细看也未必能察觉出来。
也由于此,他视线内一派模糊,看到的,只有许苑戴着口罩的脸部。
单霖手指动了下,心口有股窒息的冲动藏匿其中。
许苑失神地自言自语:“单霖,你为什么不醒?”
耳边划过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素素。”
许苑心口仿佛被砂砾细细打磨,她如遭雷击,身子僵硬了一瞬,还在回忆方才听到的是否是心里想的那两个字。
直到空气中安静地不像话,她无法抛开那些复杂的念头,许苑垂下眼帘时,正触及到单霖略显吃惊的目光。
“单霖,你醒了?”许苑收回思绪,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我竟然还活着。”单霖仔细一看,发现是将她认成了安素,可此时无法再伪装下去,他只得硬着头皮,轻咳几声,装作长眠方醒的样子,“我,这是在哪儿?”
许苑掌心紧紧握下,眼眶不由泛红:“这是单荣的别墅,这里很安全。”
见她并不追问那句称呼,单霖就喜欢她明白事理的样子,他点了点头:“那就好。”
许苑喜极而泣,又很快擦干眼泪把脸别开。
单霖看她的样子于心不忍,有些事,虽然卧不起但有所耳闻,许苑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再清楚不过,这女人当初跟了他,就是吃尽了苦头。
许苑想喊来医生,被单霖拦住,她不解但没有多问,端了温水,扶他半坐起身后小心地喂了口。
单霖摸到腹部的伤口,掀开看了看,指尖在上面细细摩挲着,这才又开口:“你一直陪着我吗?”
“对,我一直陪着你。”
单霖反握住她的手,恢复些力气时,就稍微握紧了些:“谢谢。”
许苑苦笑下,嘴角勉强一弯:“你怎么还跟我说谢谢呢?”
单霖摇头,这声谢谢无关其他:“别的女人看到当时那样的场面,只怕有多远躲多远,可你没离开,反而留下了。”
许苑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喉间哽咽:“我不求别的,只想和你在一起,也知道,你一定会苏醒的。”
“你对我太有信心了。”
“单霖,你就是我的全部了。”
单霖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被生生咽了下去。
许苑不傻,这究竟怎么回事,她多多少少能想清楚些,哪怕单霖先前没醒来过,刚才那声素素,已经说明了一切。
许苑没说其他,扶他躺回去后站起身,单霖下意识想握住她手腕,他张了张口,想多说几句,却被她悄然退开。
“我让单荣过来,你醒了,最高兴的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