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轻轻的把书放在桌上,正色道:“你们妖族传承靠的是血脉,血脉一点点的提纯,而后本能而知,而我们人类的传承靠着的就是书籍。”
“知识:知之、识之,然后就是行之!”
妹喜思索,感觉到当年自己困在风火境的最大原因就在这上面,可是偏偏又有一种抓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十分气人。
张浩有意的提点妹喜,反问道:“你们妖族为什么要学习文字,既然有了血脉传承为什么还要如我们人族一般创造妖文?”
妹喜当然有很多答案,可是这一刻却又感觉都不对。
张浩柔声说道:“创造文字是为了记录知识,而不是为了记录神通道法,我小的时候启蒙老师和我讲,学习文字就是为了认识自己,认识别人,认识这天,认识这地。”
他的启蒙老师不是修士,但却是实打实的一名鸿儒,曾经是大夏稷下学宫的教谕,后年老辞官,路过万流城被张家客客气气的奉为上宾,所以无论是张浩还是他大哥张然和二姐张晴,在学问上都算是鹤立鸡群。
老教谕只教了一年就走了,可是张浩在这一年之中受到的教育和大夏朝的那些皇子皇孙们,差别其实并不大。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这是道德经里的一句话,张浩说完就自己看书了,妹喜却如被雷击,呆呆木木,精致的脸上花容失色,有些站立不稳。
她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仿佛天空在一瞬间都塌了下来。
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当年我要是知道这些还会困在风火境吗,当然如果早一些知道这个道理自己还会自以为是的在太阴山下摆下天狐大阵,阻拦始皇的前进之路吗。
张浩没有去打扰妹喜,他能感觉到她的变换。
“唉!”
三天之后,狐女妹喜发出幽幽的叹息,不过脸上的神色却是恢复了平静从容,而且就好像还多了一丝的洒脱。
如果前一刻狐女妹喜身上还能看到一份不甘和幽怨,但现在却完全是多了一份洒脱和通透。
妹喜恭恭敬敬的向着张浩半蹲行礼,正式认可了张浩主人的身份。
“我懂了。”妹喜摇头苦笑:“当年妖皇大人曾说过一句话: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那时候我不懂,只知道修炼,如今懂了却是晚了。”
当年妖皇的意思也是想让手下这些妖王们多看看书,可是这些妖王精力全都放在了修炼之上,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句话的意思张浩却是知道的,就算说同样的圣贤同时看到了一样的事物,但是理解的和最后选择的却是不一样。
妹喜当年在强也是走的别人的路,没有自己的路,所以风火境就是路的尽头,始终没有再迈出一步。
“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在不走,估计黄白那老家伙会怀疑我看不上他给我的那栋小院呢。”
妹喜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是因为她才在这里耽误了三天。
刚刚回到院子,张浩头上的青筋就起来了,要不是如今他境界提升有了一定的克制能力,恐怕当时就喊了出来。
九婴睁大圆圆的眼睛,小嘴惊呼,“大哥哥,你家遭贼了?”
院门开着,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地上竟然还有一块烤糊的鸡皮。
雇来的侍女战战兢兢的站立再一边,随后他看到了一个人,正盘坐在椅子上,左手扣着脚丫子,右手拿着本正看的津津有味,地上还有一个破烂的包裹,里面又一件衣服很眼熟,分明是他准备欢喜的外套。
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个杯子的一角,那好像是自己用来喝茶的吧。
侍女委屈的解释道:“少爷,麻前辈说是您的叔叔,崔长老也证实了。”
噗!
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家伙我是我叔?
“喂,小子,我来投奔你了,虽然我救过你的命,虽然我教导过你,但都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是你叔就行了,对了,你藏的那是什么破酒啊,一点味道都没有,下次给你叔我弄点灵谷酒就行了。”
“你去死吧。”张浩抽出百战,直接轰杀过去。
……
张浩五体投地的对麻五佩服,这老家伙竟然偷了大太监萧永小妾的内衣,而且还一连偷了三个小妾的,被人抓了个现行,如今正在被萧永追杀。
提到萧永张浩都浑身一冷,这老太监绝对是一条毒蛇,还好被追杀的不是自己。
“大侄儿啊,难道你准备赶我出去流浪?”
张浩低着头,这老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自己的大腿,黑色的手掌在自己的裤子上摸出了一道道的黑痕,慢点,那个白色的什么,鼻涕还是……
“滚……”
脚踢出去了,老家伙却还是抱在腿上,当真是抱大腿,死不松手。
麻五和张浩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张浩终究还是收留了他。
麻五虽然没有丝毫战斗力,当初在地坑和张浩两个人被胡德都追的满地跑,但不代表他真是就没有本事。
第一他能轻易的进出埋骨之地,这一点通玄境的黄白也不行。
第二,他能把大太监萧永小妾的内衣偷个遍,这种要色不要命的勇气,他深感佩服敬仰。
第三,这个老家伙的年纪恐怕长的难以想象,绝对是牛人一个。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麻建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