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文修分开之后,林浣溪并没有再去木府,也没有回候府,而是去了残一那里。
“浣溪姐姐,我体内的毒还需要多久才能彻底清除?”雪芽微微喘着粗气,苍白的小脸上还不时的有冷汗滴落。
每次施完针后,雪芽都如同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可自始至终,雪芽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过。
林浣溪将用过的银针一一消毒,唇边漾起一丝浅笑来:“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需要再施针了。”
本以为,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却不想居然会这么顺利,比预计的时间快了很多。
雪芽有些不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忍不住的有一丝颤抖:“浣溪姐姐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了吗?”
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功夫,雪芽便捂着胸口蜷缩了起来,感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儿大石头一样,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林浣溪脸色一变,手中的银针快如闪电。
好一会儿,雪芽的脸色才渐渐变得和缓起来。
只是,两只小手依旧是紧紧的捂在胸口处,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剧烈的绞痛,和强烈的窒息感蜂拥齐至,那一刻,雪芽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切记,以后不可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林浣溪神情严肃的说道。
雪芽用力的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浣溪姐姐,你还是没有办法吗?”
林浣溪轻轻抚过雪芽的发丝,心口酸涩的有些难受:“雪芽,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你的。”
雪芽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明明就是一个小女孩儿,可是目光却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浣溪姐姐,我不怕痛,也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哥哥。我多希望我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这样就能一直陪在哥哥的身边了……”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一些磨难的,或许当时会悲观,会失望,甚至是想放弃,可是当你咬牙挺过来之后,你就会看见幸福开花……”林浣溪拉着雪芽的手,一脸认真的表情。
“只要咬牙挺过去,就真的能看幸福开花吗?”雪芽紧紧攥着林浣溪的手,问道。
“当然能。”林浣溪有些违心的点点头:“只要你开朗乐观的活着,只要你不放弃,只要心中有希望,就一定会有奇迹。”
雪芽的双眸中,重新有了亮光,坚定而执着:“浣溪姐姐,我一定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满怀希望……”
也一定会努力的活着,陪着哥哥走过朝朝暮暮,走过春夏秋冬,一直到白发苍苍。
看着雪芽坚定的样子,林浣溪的心中却越发的难受起来,眼角也变得湿润起来。
先天性心脏病,在这医疗环境落后的古代,想要痊愈的几率恐怕不足千分之一。
“对了,我这几次来好像都没有看见花蕾姑娘,她去哪里了?”林浣溪眨了眨眼睛,生生逼退已经涌出的眼泪,忙的转了话题问道。
“我也不知道。”雪芽摇摇头,眸光中带着一丝担忧:“我只是听小叶说,年前的时候,哥哥和花蕾姐姐吵了一架,然后花蕾姐姐便跑着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林浣溪心中了然,怕是因着红梅的事情吧。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一个姑娘,可是面对爱情时,竟也变得那般心狠手辣。
“浣溪姐姐,我知道你是候府的大小姐,那你能不能派人帮忙找找花蕾姐姐啊。”雪芽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花蕾姐姐她从没来过盛京,人生地不熟的,我真的很担心她。”
“好,回府之后我就派人去找。”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你要记住我说的话,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不能大悲或是大喜。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也差不多把你的身子给掏空了,所以还是要再连续吃上一个月的药,天气不冷的时候就出来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雪芽用力的点点头:“浣溪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活着。”
转身离开雪芽的房间,林浣溪又和残一交代了一番,便准备离开。
却忽然听得身后“咚”的一声。
林浣溪回过头来,见是残一单膝跪地,半边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耀眼的光芒。
“残一,你这是做什么?”林浣溪皱起了眉头,口气也有些不悦。
“林大小姐的恩情,我残一铭记于心。”残一的目光,认真而执着:“不管将来林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只要吩咐一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惜。”
“你的承诺,我记下了。”林浣溪沉默了片刻,这才点点头,而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林浣溪先是照例到建安大街上走了一圈,准备要回候府的时候,便听到身后有人叫道:“林大小姐,请留步……”
林浣溪转过头来,便见一位全身都裹在黑衣里的女子正朝自己走过来。
面容便到是觉得有几分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是红梅,特来感谢林大小姐之前的救命之恩。”红梅似是看出了林浣溪的困惑,当下便自报家门道。
林浣溪瞬间恍然,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呢,原来是当初医伤时有过一面之缘。
只不过听残一说,她没等身上的伤好利落便离开了,本以为她是离开了盛京,却不想她居然还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