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心中一颤。
她明白林建邺刚刚那一眼究竟代表了什么。
“候爷,我知道我这次回来,一定会遭人嫉恨的。所以一直都是安静的待在落云居中,哪里也不去,就是想能安生的过完这些日子,将小公子安全的生下来。”柳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没想到,饶是我这般退让,却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请候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柳氏,你妄图毒害溪儿,这名婆子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宁敏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柳姨娘从林建邺的怀中扯出来用力丢在地上。
“林候,难道你想要护短不成?”柳夫人咄咄逼人道。
“候爷,我真的没有,我一直都待在落云居中,哪里都没有去。”柳姨娘紧咬着红唇,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郡主夫人和柳夫人为什么要死死的咬着我不放,更不知道那名婆子究竟信口开河的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我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落云居中,我的丫环们都可以作证的。”
“狗奴才,你还不赶紧说实话,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林建邺依旧是将柳姨娘护在怀中,瞪着眼睛对着地上的婆子呵斥道。
“是,是崔嬷嬷,那双筷子是崔嬷嬷给我的……”婆子的双眼空洞无神,只是反复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崔嬷嬷闻言,顿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崔嬷嬷,你老实交代,究竟是受谁的指使,要来毒害大小姐?”宁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
“并没有人指使老奴。”崔嬷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双琉璃眸中沉寂非常:“是老奴看不惯大小姐总是欺压柳姨娘和二小姐,所以才暗中动手的。lt;gt;那双筷子,确实是老奴交给那名婆子的……”
柳姨娘闻言,躲在林建邺怀中的身子微微一颤。
看向崔嬷嬷的目光中,充满了歉意和不舍。
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能保住自己已经是不错了。
宁敏拧了拧眉头,她不相信在生死面前,还能有人这般忠心。
“崔嬷嬷,你不要信口开河,诋毁溪儿的声誉。”宁敏咬的牙齿咯吱作响:“再者,你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若没有主子的授意,你又如何敢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情?”
“郡主夫人,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崔嬷嬷丝毫没有松口,她也不能松口。
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愿意活下去的。可是林建邺的那一眼,断绝了她最后的生机。
如果她现在开口供出柳姨娘的话,恐怕她和她的家人都是不得活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自己的死,为家人换来一些富贵。
“崔嬷嬷,你说那双筷子是你交给那位婆子的,那筷子上涂的什么毒,你应该清楚吧?”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林浣溪突然开口问道。
既然她们的目标是自己,那自己也定不能让她们好过。
“老奴不知。老奴只是偷偷从小贩的手中买来的,小贩只说这种毒药绝对可以毒人性命的,老奴也就没有细问,只是按照小贩的说法将毒粉洒在了筷子上。”崔嬷嬷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中并没有破绽的,可是……
“崔嬷嬷,看来那双毒筷子真的不是你所为。lt;gt;”林浣溪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看来,你是无法再为你的主子背黑锅了。那双筷子上根本就没有毒粉,之所以会毒死人,那是因为制作那双筷子的材料有剧毒。”
崔嬷嬷微微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林浣溪的这番话。
当时,筷子上的痒痒毒粉,是自己亲自洒上去的,绝对不会毒死人的,可是却有人死了,如今却又被告知,筷子上没有被洒过毒粉,只是那双筷子本身就有毒。
“崔嬷嬷,你难道还要袒护柳氏吗?”宁敏就知道,以林浣溪的聪慧,绝对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林候,你难道也要袒护柳氏吗?”柳夫人步步紧逼。
“候爷,老奴是真的往筷子上洒了毒粉,并没有刻意制作有毒的筷子。”崔嬷嬷突然福至心灵,抬头说道:“而且,老奴所用的毒粉量,根本不会置一个人于死地,只会让她痛苦不堪。老奴也知道杀人要偿命的,所以才少洒了一些毒粉。若是筷子本身就带毒的话,恐怕那就是有人想要借机陷害老奴了,还请候爷详查,请候爷为我作主……”
“崔嬷嬷是我的贴身嬷嬷,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可是候爷不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吗?不如再好好调查一番。”柳姨娘趁机说道:“在咱们候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况且又有柳五小姐牵扯其中,若是不仔细的调查取证一番,又如何给柳夫人一个交代?”
“柳夫人,这件事情确实是疑点重重的,不如就请柳夫人先回府去,本王保证,林候在七天之内绝对会给柳夫人一个交代。”周文杰再次站出来,为林建邺作保。
宁敏看着周文杰维护柳姨娘等人的样子,便恨的牙痒痒,同时心里也开始埋怨起林浣溪来。
若是她能抓住机会的话,又怎么可能把恒王殿下推给林浣清那个贱人?
如今有恒王殿下作保,柳姨娘肯定又会逃过这一劫了。lt;gt;
“那我就相信恒王殿下一次……”柳夫人紧了紧拳头:“若是七天之内不能查出真凶的话,那就别怪我们柳府要和林候在朝堂上对质了……”
“还请柳夫人放心。”林建邺的心里终于是长长的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