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退下。”周文修站起身来,声音淡漠冰冷,和面对林浣溪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花娘有些甘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越发的痛恨起林浣溪来。
“溪儿,这种事情叫邓府医来做就可以了,实在不用你亲自动手……”周文修有些吃味的看着林浣溪帮那名黑衣人医治。
虽然并没有身上的接触,可是周文修看到林浣溪那样认真仔细的盯着一个男人时,心里的酸味儿便疯狂的上涌。
“邓府医被我打了,并且我已经叫暗十七把他也关起来了。”林浣溪一边行针,一边轻描淡写的问道:“怎么?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
周文修摇摇头:“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林浣溪有些好奇的回过头来,问道。
她以为,暗十七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周文修的,所以也没有刻意提起过,却不想周文修并不知情。
“你那样做,自然有那样做的道理,我相信你。”周文修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林浣溪的心中一暖,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邓府医不但医术不精,而且心术不正,昨天更是差点害的白芷丢了性命,所以我让暗十七暂且先把他关起来了。”
周文修点点头:“既然邓府医心术不正,直接赶出府另找一个府医来就好了,又何必费这功夫……”
“我总归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再做处理吧。”林浣溪已经行完了针,正熟练的用烈酒和火焰给银针消毒。
“府中的事情你做主便好,不必询问我的意见。lt;gt;”周文修宠溺的笑笑,修长的手指忍不住的曲起来,轻轻的刮过林浣溪的琼鼻:“况且,娘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林浣溪俏脸微微泛起一抹红云,有些不自在的扫了一眼凌波和花娘的方向,轻声啐道:“就会油嘴滑舌的……”
说完,便又拿了一些伤药,开始给黑衣人上药。
狰狞的伤口上,均匀的撒上洁白的药粉,黑衣人立马便被疼醒了。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黑衣人的额头上,立刻浮现出豆大的汗珠儿,声音虽然虚弱,却是十分的坚定。
花娘见状,登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自己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
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不但想法单纯,而且还被娇养的十分固执骄横,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若是真想杀你,我就不会救你了……”林浣溪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往黑衣人的伤口撒药。
那种刺痛酥麻的感觉,简直比那些刑具更让人难忍。
黑衣人攥紧了拳头,身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手脚上绑缚的铁链被他抻的哗啦作响。
“就算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废力气了,还是直接一刀杀了我吧……”黑衣人紧咬着牙,冷哼道。
“你要真想死,你可自己咬舌自尽啊……”林浣溪手中没停,语气虽然凉凉的,却仿佛能咽死人一样。
黑衣人只是喘着粗气,并没有回答。
就算是杀手,就算是早已经将生死看的很淡,可若是能活着,没有人愿意去死……
“既然舍不得自己的这条小命,为什么不配合我们一下呢?我保证,如果你现在说了,不但可以少受罪,而且我还会放你离开。lt;gt;”林浣溪已经将他身上比较大的伤口都上了药,至于那些个小伤口,并没有理会。
“放我离开?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儿吗?”黑衣人冷笑道:“你说的没错,命就只有一条,谁又愿意去死?若是我当真都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会留我活口的。若是我一直不说,没准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挣得一线生机?”林浣溪就站在黑衣的面前,粉嫩的红唇微微勾起一弧度,漆黑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所谓一线生机是什么?你觉得他们会冒险来这里救你吗?退一步讲,就算是他们会来救你,那他们又要怎么找到这般隐秘的地方?”
黑衣人紧抿着唇不说话。
“那就再退一步讲吧,就算是他们能找到这般隐秘的地方,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来救你?”林浣溪的话,轻轻柔柔,却如同重鼓一样敲在黑衣人的心间:“你又不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你又不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物,而且已经被俘好几天了,他们若是真的想救你的话,肯定会在一时间来救你的,而不会拖到现在……”
“你胡说!”黑衣人用力的挣扎着,手脚上绑缚铁链的地方迅速的浸染出一层血红。
“就算是我说对了,你也没有必要那么激动吧。”林浣溪把玩着手中的药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瞧瞧,我费劲儿帮你治疗上药的伤口,又都重新绷开了,你是故意想要浪费我的药吧?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耗垮我瑞王府的话,那我还是劝你省省吧。”
“凌波,给他上药……”林浣溪头也不回的将药瓶丢向凌波站立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凌波身形微微一动,接住药瓶后便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lt;gt;
“嘶……你们杀了我吧……”药物洒在伤口上,刺痛中带着一丝麻痒,比起那些刑具来更胜一筹。
“不知好歹,我是在救你的命,而不是要你的命,他究竟是从哪里找来了你们这么一群笨蛋?”林浣溪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怪不得他屡次刺伤我都没有成功,原来是手底下养了一群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