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湾医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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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by。

2017年/7月/20日发表于本站。

本站原创首发。

地处汉水河畔的江湾镇扼水陆交通咽喉,自古以来便是人烟辐辏、商贾云集的水旱码头,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客商无不停宿于此。随着近年来高铁与航空运输业的高速发展,江湾镇的交通要道地位已经开始逐渐没落,但其人口规模仍然超过了城关镇,为该县第一大镇。

江湾镇中心医院历史悠久,设施齐全,是该地区唯一一家sān_jí乙等医院,业务量居全县首位,就连县医院也只能望其项背。主管人事及内部运营的副院长叫苏展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他管理经验比临床经验丰富,市里面曾多次提名他当县卫生局副局长,但都被他婉拒了。在他看来,这样的提拔无异于是在“贬职”,因为他现在的位置不仅是个肥差,还是个美差。

自从医科大学毕业以后,苏展荣受当时的老院长之邀来到江湾医院,一直效力了二十年,他在这里根深蒂固,地位无人能及。现任院长是个“空降兵”,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全倚仗苏展荣,而苏展荣满足于现状,并不觊觎院长宝座,因此在江湾医院,苏展荣是个彻头彻尾的土皇帝。

苏展荣有个独生子叫苏新,从小生在医院,的时候成绩出类拔萃,是全院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但自从初中开始学习物理、化学以后,苏新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尤其是到了高中,父母帮他报补习班也好请家庭教师也好,理科成绩就是及不了格,最终高考名落孙山。已经产生厌学情绪的苏新说什么也不肯复读,苏展荣想找关系让他去医学院混个文凭,将来也好安排进医院工作,可怕苦怕累的苏新拒绝了老爸的一片好心。宠惯了儿子的苏展荣夫妇拿他没辙,只好放任自流。

19岁的苏新是个充满了猎奇心的大男孩,他早就听闻坊间传言他的老爸私生活不检点,为了探究真实性,他决定暗中调查苏展荣。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他发现老爸上下班一切正常,但蹊跷的是半个月来有三次在下午三点左右往老房子跑。“老房子”位于医院后山脚下,是九十年代单位修的职工福利房,苏新一家在里面住了十几年,后来社会上广兴电梯楼,苏家才搬进了现在的高层江景房。

目前那栋老房子里住的人并不多,如今条件优越,原住户基本上都搬走了,住的大都是医院的单身汉、勤杂工等,也有一部分是外来租住者。苏家不缺钱,所以从来没考虑过要把房子租出去,苏新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还以为他家那套房一直闲置着。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发现自己在跟踪老爸,所以苏新一开始并不急于跟着苏展荣上楼,他就在楼下的角落等,苏展荣每次都是不到1个钟头的时间就下楼,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像是工作累了回宿舍休息那样自然。

说到这个“坊间传言”的消息来源,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医院的门卫陈老头。说是老头,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因为年轻人都熬不住值夜班的活儿,所以这医院的门卫经常换人,唯有这个半大老头儿坚持了下来,一干就是十多年,人们都习惯性地喊他陈老头或者老陈。老陈与苏新算是忘年之交,早些年苏展荣夫妇工作繁忙无暇照顾苏新时,经常把儿子托付给老陈看管。有时苏新不止在老陈那儿吃饭,还在他的门房里过夜。他最爱听老陈天南地北的侃大山,对他而言,从老陈嘴里蹦出来的都是些鲜括那些儿童不宜的荤段子。

老陈是条老光棍儿,上无老下无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看他表面上对苏展荣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是充满了鄙夷。因为在他一个市井小民眼里,但凡有钱有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在门房这样的小道消息集散地,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他听不到?苏展荣以权谋私乱搞女人的传闻他早就听说了,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在手,小屁民们也只有干瞪眼儿。

但苏新倒是深得老陈垂爱,一来老陈自己无儿无女,这孩子能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他当爹的梦想,二来苏新从小乐意听自己使唤,对他来讲,这是一颗棋子。苏新高中毕业成了无业游民,没乐子的时候就到老陈那里吹牛消遣,这老陈就有意无意的把听来的传闻透露给了苏新,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苏新跟踪了老爸半月没有头绪,把过程告诉给了老陈,请他帮忙分析分析。老陈一听哈哈大笑:你还是年轻啊!你应该跟上楼看个明白呀!苏新解释道:我爸是一个人上的楼,后面又没人跟着,我爸走后我上楼看过,我家也没人。老陈像推理案情一样说道:或许在他上楼之前已经有人在等他了呢?又或许第一现场根本就不是在你家。

得到启示后, 苏新改变了战略战术,他先到医院家属区物业那里借看“老房子”的水电费缴纳记录,发现属于他家的水表电表已经关停三年了。这说明三年来,没人用过那里的水电!眼下正值酷暑,如果他家是第一现场,这是完全不合常理的。都说狡兔三窟,看来老爸真的另有巢穴。紧接着,苏新开始踩点蹲守,不顾夏日炎炎,他爬到楼顶天台选取了一个最合适的角度用望远镜观察。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之后,苏展荣再次光临老房子,苏新远远望见老爸确实是自己开门走进了自己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脑子困惑,苏新蹑手蹑脚摸下楼,弓着腰来到位于四楼最右侧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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