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年间,神宗皇帝胸怀壮志,为了收复河湟之地,再度发起了对西夏的讨伐。在王安石的支持下,进士出身的王韶执掌西北大权,开始了进取西夏的攻势。但是面对西北日益紧迫的局势,文官之间相互扯皮,文官和武官之间相互攻讦,王韶虽有大才但是也难施展半点。最后,神宗皇帝和王安石审时度势,一心决定支持王韶,并主动替他扫除障碍。于是王韶如同雄鹰飞向了天空,得以大展宏图,将河湟千里之地收复,基本完成了对西夏的战略包围。但是随着王安石罢相,旧党反攻倒算,王韶以及许多功臣都受到了牵连。西夏趁机加以反攻,让本来大好的局势,就此失落了。
时间已经是八月初了,茅峥随着种谔来到绥德军也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而是一直都在打听着关于西北战事的事情。戍守边关的将士,每一次提到王韶的名字之时,都是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收复熙和路的功绩。
“王韶是进士出生,我现在也是进士出身。他可以通过他的才能立下此等功业,我虽然差点,也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施展自己才是。一条路已经没有了,我一定要再走出一条路才行。”茅峥心中思量着。
就在茅峥返回营房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营地里鼓声大作,营中士兵在各级军官的呼喝之下,纷纷向着一处地方集结。茅峥向过往的士兵打听才知,原来种谔打算趁西夏人不备加以突袭。
茅峥看着紧急调动的士兵,咬了咬牙,便向着种谔的帅旗之下走了过去,他心中暗想着:“我这一次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来的,要想建功立业,不上战场怎么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种谔站在帅旗之下,安排着出兵事宜,见到茅峥来了,他忍不住一皱眉头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在营房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我有事问你,自会找人通告你的。”
“我想问一下,之前不是商量好八月末才开战吗?为什么种将军现在就开始调兵了。”茅峥说道。
“我整天看那些党项人在我眼前晃悠,我就恨得牙痒痒,就想好好收拾他们一下。反正现在离月末也差不了几天,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像那些不知变通的酸腐文人一样,来阻止我的吧。”种谔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
“我当然不是来阻拦种将军的。种将军要出兵,我是绝对支持的。我只希望种将军能够让我随着一同前去,我现在只想为国报效。”茅峥说道。
“你想跟我一起上战场?这……也不是不可以,你就跟着运送辎重的队伍一起走吧。你脑子也挺好使,没事替我出谋划策,也是不错的。”种谔说道。
“身为男儿,就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躲在后面有算什么?我要是怕死,就不会跟着种将军一起前来了。我的武艺,种将军也考量过了,难道种将军还是瞧不起我吗?”茅峥瞠目盛气说道。
种谔本来就是狂野不羁的一个人,听到茅峥一番话也被激起了心性,便说道:“哈哈,你这小子说话挺冲呀。我也不跟你墨迹了,你想跟着去那就跟着去好了,不过见了血肉横飞的场面,你可不要哭鼻子就好。来人给他备上马匹和兵器,我要看看他能撑上几时。”
茅峥听到种谔话,也不甘示弱,当即把一名军士递过来沉重的武器拿在手中,然后翻身上马。靠着一个多月来的训练和操戈术的法力加持,茅峥总管没有出洋相。
“哈哈,你这小子还算有模有样,那就跟着我的大旗走就好了。众将士听令,随我出征,好好教训那些党项人去。”种谔说完便带着一干将士,向西夏人的驻地而去。
茅峥不能示弱,便强撑着,紧随着种谔的帅旗向前走去。
种谔虽然狂放不羁,但其实心也是很细的。他早就看出了茅峥还没有适应长途跋涉,便故意加快脚步,就是为了好好整治茅峥一下;另一方面,他又叫人暗中照应茅峥,好在茅峥出现不适之时,能及时帮助一下。
经过一天的行军,茅峥已经是累的不行了,来到宿营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兵器随手丢在旁边,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种谔在远处带着坏笑看了茅峥有一眼,然后故作严肃走近了茅峥,踢了茅峥丢在地上的兵器一下,说道:“你这是像什么话,武器就是一名士兵的生命,你这样把武器丢到一边,要是敌人来了,你是想直接逃走吗?你要是不行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等明天交战,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是不会饶你的。”
茅峥听了种谔这番话,心中那股倔劲而又被激了起来,离开站起了身,将武器重新拿在手上说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以后就是睡觉也会把武器抱在怀里的。要是明天我在战场上出现任何过失,种将军自可以对我军法处置。”
种谔听了茅峥这番话,眉毛一挑,微微一笑然后张口说道:“明天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你先吃饱肚子再说吧。来人!从我的营中拿出三斤熟肉来。”种谔说完,便大笑着转身离去了。
茅峥在种谔走后,坐到了一棵树下,将武器牢牢地抱在了手中。
不久,一名伙头兵拖着一盘熟肉走了过来。累了一天,茅峥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张口就大口吃着。
伙头兵看着茅峥大口大嚼,只是摇摇头,说道:“看你这吃得可真香呀。我跟你说,咱们种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关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