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笑容:“本来就是我惹的祸,自该我来承担。”
薛夫人想了想,竟恭恭敬敬给赵见深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如此,薛氏感恩不尽。待下个月我们夫妇去了任上,小女就拜托殿下了。”
赵见深郑重承诺:“夫人只管放心,我必不让薛小姐少一根汗毛。”
自打赵见深进门,他就没看过薛锦棠一眼,真是一派正人君子、冷冰冰的模样。再加上他一向有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所以,薛夫人与威武将军竟丝毫没有怀疑。
薛锦棠心里却五味杂陈。如果真按照赵见深说的那样,估计赵见深很快就要沦为别人的谈资了,而她的名声则会扶摇直上,压过李凝仙也不再话下。
这时候,她又想起赵见深之前的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当玩笑话,当他玩弄她的感情,说的是不靠谱的甜言蜜语。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这个人,竟然是可以信任的吗?
薛锦棠有些乱。
门口薛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军,夫人,锦衣卫带了一队人,说要进来搜查要犯。”
☆、82.送行
皇帝在行宫过寿玩乐, 理应放松惬意, 不会让锦衣卫在此时此地查案坏了千秋寿宴。除非……发生大事!
威武将军李峻与薛夫人对视一眼, 面色冷峻、如临大敌般走了出去。
薛锦棠也察觉到气氛变了,跟在姨母、姨父身后走出去。她没出去, 停在了屏风后面。
厅堂里,站着一个表情倨傲、眉眼狡诈的男子, 他轻慢无礼地拱了拱手:“李将军、薛夫人, 皇后娘娘的凤麟殿出事了,卫某奉皇命捉拿钦犯,请两位速将家人都叫出来,卫某现在要搜查。”
卫涯身穿飞鱼服, 腰挂绣春刀, 说话很不客气。
威武将军李峻与薛夫人听说皇后娘娘出事, 便知道一定不是小事。两人不敢怠慢, 立刻叫了薛锦棠、李元郎与其他下人出来。
他们来行宫, 本来人就不多, 除掉主子,也不过十来个下人, 在院中站成一排, 一眼就能望尽。
薛锦棠出现的一瞬间, 卫涯双眼一眯,然后让锦衣卫进去搜查。他自己则踱步到薛锦棠身边, 故作不识地盘问:“这位小姐不知是将军何人?”
威武将军李峻说:“是本官义女。”
卫涯继续盘问:“小姐可曾上李氏宗谱?”
威武将军顿了一下:“本官一直未回山东祖籍, 所以没来得及上宗谱, 待本官回去了,一定把她的名字写在宗谱上。”
卫涯板着脸,喝道:“也就是说,从律法上来看,小姐还不是李家的人。将军与夫人带了不相关的人进来,于礼不合。卫某既然奉皇命办事,这次就不给将军与夫人颜面了,小姐怕是要跟卫某走一遭了。”
威武将军李峻气得咬牙:“卫千户,小女清清白白,又不是歹人,如何能与你走?”
这个卫涯分明是见薛锦棠美貌,不怀好意。
薛夫人也怒道:“卫涯,你休要欺人太甚!”
“这是皇命!”卫涯道:“皇上命卫某捉拿钦犯,追捕同党,李将军、薛夫人想抗命?”
“李将军奉公守法,乃皇上亲封的抗倭将军,下个月就要到福建赴任。卫千户还是不要把违抗皇命的大帽子盖在李将军头上了。”
赵见深慢慢悠悠踱步走了出来:“这事就算闹到了御前,卫涯你怕也占不到便宜。”
卫涯神色大变,立刻跪下:“不知殿下在此,卫涯冲撞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锦衣卫很厉害,朝臣闻之色变,因为锦衣卫是皇帝心腹,深得皇帝信任。
可说白了,他们不过是天子走狗。见到天潢贵胄,特别是深受皇帝疼爱的燕王世子赵见深,他们也只能像狗一样乖巧听话。
赵见深慢慢走到卫涯身边,貌似不经意踩在了卫涯手上:“不知者不罪,本世子一向大人大量,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卫千户太谨慎了。”
赵见深身材高大,又练过内家功夫,这么踩上卫涯的两根最小的手指头上,疼得卫涯瞬间满头大汗。
偏偏他一动不敢动,只能生生受着。
赵见深冷冷道:“原来卫千户不知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你,薛小姐不单单是李将军义女,她还是圣上亲封的宜兴郡主,册封的圣旨今日已经写好,明天一早就会下来。卫千户下回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否则……哼!”
这一声“哼”字极尽威胁之意,卫涯脸色苍白,忙道:“卫涯明白,今日冒犯宜兴郡主,实属无心之失,卫涯下次必不会再犯。”
赵见深这才收回了脚,依然神色冷淡:“去吧!”
卫涯如蒙大赦,仓皇而去。
李将军、薛夫人连连上来道谢,赵见深说:“这些许小事,不值当什么。只是……”
他皱了眉头:“薛小姐如此美貌,回来的路上受到羽林卫的调戏,若非我看到了送她回来,怕就要传出不好的闲话。刚才卫涯又如此做派,分明对薛小姐动了不轨的心思。以后这样的事情,必然还会有。”
“薛小姐若是嫁了寻常男子,还真不一定能护得住她,将军与夫人也该为薛小姐早做打算才是。”
见薛夫人与李将军双双变色,赵见深才满意地离去了。
他这样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