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在呢在呢!”
徐春城一身中衣,外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两手拢着,似有窘态。
明珠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他没事,更是疑惑:“怎么了?”
话音才落,一个小不点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头撞了她怀里:“明珠姐姐!”
小石头眨着眼睛,手里还拿着个短木剑,顾明珠一把将他扶住了:“诶呀,小石头你病好了,对吗?真是太好了!”
目光却落在里面,娇杏跪在地上,正是抹着眼泪,一旁站着姑姑顾永娇,正是怒目。徐春城牵着小石头的手,回头看着她了,也是目光恳切:“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别叫人伺候着了,没事的。”
顾永娇闻言更是恼怒:“你为她说的什么话!她一个丫鬟不伺候主子,不把你放在眼里分明就是欺生欺主!不叫她伺候了也罢,那这就叫人来,将她撵出去得了!”
明珠上前,问了才知道,小石头退了惹,孩子都不装假的,精神了就活蹦乱跳的,顾永娇带着儿子给徐春城带了点亲手做的糖糕以表谢意,结果到这敲门没有人应,开门进来了,听着徐春城迷迷糊糊讨要水喝,伺候着他的娇杏不知道哪里去了,没有人管。
她出门寻找,娇杏正和顾景文屋里的丫鬟一起做针线活,帮人做工呢!
这个恼怒,火爆脾气登时上来了,给人叫回来怒骂了一通。
娇杏一听要把她撵出去,哭得更厉害了:“求小姐别把我撵出去,我家里还有个病兄弟,全靠着我呢!”
明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家里还有病兄弟,你不在府里好好做工,想什么呢。”
顾永娇冷哼一声,怒目以对:“这样的丫鬟我看得多了,让你伺候着徐大夫是你的福气,你不珍惜,反倒去景文跟前混着,你想干什么别人难道看不出来,都是瞎子么!”
娇杏当即摆手:“没有,我没有别的心思,就是说姐妹两句话……”
顾永娇目光更冷:“你不必解释,我这就去跟嫂子说了,将你撵出去到头!”
说着她这就往出走,娇杏跪行两步,看见徐春城了,又到他面前苦苦哀求着:“徐大夫救救我,我不能出去,以后一定尽心尽力,饶了我这一次!”
她哭得一脸是泪,看年纪就和明珠差不多的,徐春城看着于心不忍,连忙上前,追上了顾永娇的脚步:“大小姐留步,留步,且看她初犯,饶她一回,以后若是再犯,那再撵她不迟,我这个人粗,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顾永娇都走到门口了,他急着上前,一手还扶上了房门。
她回眸看见他伏低做小模样,无名火顿起,回身拉过了小石头的手,转身就走:“行,你是老好人,就我是恶人!横竖是你的丫鬟,你求我干什么,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小石头,走,咱们走!”
快步走过徐春城的身边,她可是打开房门就走了,小石头被她牵扯着,还回头看着徐春城,拿着手里的桃木剑挥了挥。
徐春城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看,这才关上门。
回身时候,明珠已经坐下了,娇杏还跪着呢,他走过去,也是温和笑意:“没事了,起来,你若不愿留在这院里,回头我跟夫人说,让她放你去别处也成。”
娇杏哪里还敢,登时伏身谢过,府上都在说,明珠小姐就是相府的小姐,她今天还听别人说这话来着。当时不信,说是乡野村姑,哪里是什么小姐。
明珠低眸看着她,也是摆手:“我爹心善,既然他留着你了,你便尽心尽力伺候着,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不成心,不用姑姑撵你,自然有人来送你。”
她在卫瑾身边久了,神色之前,本就都是娇贵之气,哪里有半分乡野村姑的模样,不敢造次,连连磕头。
明珠还有正事要说,看着她碍眼,让她先下去了。
娇杏连忙退下,徐春城也进里屋将外衫整理了下,再出来时候提了个食盒,放了桌子上面打开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小姐刚才来给我送这个,没想到她还会做什么糖糕,你尝尝,看起来就很好吃的。”
说起来,他真是和明珠一样,都喜欢甜食。
明珠看着他,满目笑意:“既然是姑姑送你的,你就吃,药铺已经置换好了,明王殿下帮你将铺子盘下来了,他既然想报恩,那你就收着,剩下没用的银票也都给你,以后有用。”
说着将地契和银票都送了他面前来,示意他收下。
徐春城拿起来看了看,连忙将银票送了回来:“不行,银票我不能收,上次他给的银钱还没有用完,能置一个药铺已是很难为情了,日后挣了银钱也都给你,我混口饭吃就成。”
他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明珠安心许多,将银票又推了回来:“拿着,还得娶妻生子呢!”
哪有女儿给爹张罗这事的,他更不好意思,坚决不收,如此推拒三番两次的,也生了恼意,明珠无法,只得自己收了起来。
徐春城这才多了几分笑意,糖糕送了她唇边,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吃一口糖糕,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呢!”
小时候也常喂她,大了避嫌反而疏远许多,明珠笑,咬了一口,甜甜糯糯,没想到姑姑还有这般手艺,连忙夸了两句。
父女二人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敲门,叫进来了,说是夫人将相府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叫到老太太院里了,还让人来寻明珠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