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记得自己刚才偷阅病例的事吗?连湛沉默下来。他决定先别贸然刺激她。选择性、经常性记忆丧失,症状很不容乐观。
车里只剩光影静静流动。
“嗯……谢谢你。”戚朵忽然说。
“什么?”连湛问。
“又让你加班到这么晚,天气又热。还有……谢谢你刚才的照顾。”戚朵说。
连湛看着前方。“……哦。我是医生。不用多想。”他说,“这两天可以休息一下,如果做梦,随时给我电话。”
戚朵沉默了一会,小声说:“你很敬业。昨天我太武断了……对不起。”
连湛不禁又看她一眼:“没关系。”作为医生,他不会计较病患的言辞。但她的道歉,不知怎么反而让他有些歉然。其实她说的对,病患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个病情的符号,越是奇异、顽固的病情,他越兴奋。他们包括夏江夕的生死悲欢,他的确毫不在乎。
但这不正是他的优长之处吗?在督导会上,他的冷静表现,令所有负责过他的督导摊开双手:“完美,案子,你的情绪,我没什么好操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