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史瑶上辈子听别人说起过,古代气候和二十一世纪很不一样,汉朝中原地区湿润,植物茂盛,动物数目繁多。
史瑶是南方人,在北方上大学,在北方工作,人生的五分之二都在北方。所以她既是南方人,也算是北方人。对南北气候都有所了解。正因为了解,来到汉朝,史瑶发现长安气候湿润,便认为长安的冬天和二十一世纪长江中游差不多。
在太子往身上套很多衣裳,出门就披上大氅时,史瑶根本没动她的披风,虽然到外面觉得有些冷,也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醒来,史瑶的喉咙说不出话了。
太医过来一看,着凉了。
太子和史瑶发生关系后,俩人就睡在一起,也就是同盖一条被褥。太子没着凉,史瑶着凉了,那肯定不是夜里冻得。
太子又看到史瑶的披风还挂在屏风上面,和早几天一模一样,瞬间知道她是白天冻的。史瑶喝了药,太子就勒令她穿厚点,病好之前不准出屋。
史瑶也怕传给别人,弄得整个长秋殿全是药草味,生生在屋里呆了三天。
十一月十六日,早上,史瑶用过早饭就去偏殿,看到儿子醒着就问,“几天不见,你们仨有没有想我?”
二郎伸出胳膊,母亲抱抱。
三郎咧嘴笑笑,算是打招呼。
大郎撇撇嘴,没有。
史瑶朝大郎小脸上拧一下,“你现在还小,我揍你,你父亲心疼,他不踢我也得训我。等你会走了,我一天打你三顿。你小子给我等着。”
你敢!大郎瞪大眼威胁她。
史瑶哼哼道,“我是你母亲,有何不敢?”外面太冷,史瑶不好意思把奶姆赶出去,便命她们去外间。怕她们听见了,小声说,“无论你上辈子是谁,这辈子都是我儿子。再说了,你上辈子很厉害,也不一定有二郎和三郎厉害。”
二郎使劲摇摇头,母亲,母亲,我不厉害。
三郎点点头,母亲说得对。
史瑶一看俩孩子的反应,气得朝二郎屁股上一巴掌,“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上辈子厉不厉害,除了你谁知道?你要说你很厉害,知道吗?等等,二郎,你还没告诉你兄弟,你上辈子是谁吧?”
大郎和三郎齐刷刷看向二郎,天呐,忘了问这个小笨蛋上辈子是谁。
史瑶见状,笑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二郎不如你俩聪明,就没问我们二郎以前是谁?”话音一落,兄弟俩不约而同闭上眼,装没听见。
“现在想问?晚了。”史瑶看向怀里的小孩,“二郎,以后他俩如果问你是谁,别告诉他俩啊。”
二郎眨眨眼,怎么问?
“写字啊。”史瑶以前也没想到,后来鄂邑公主邀太子过府一叙,三郎在史瑶手上写字,史瑶才意识到三个儿子不会说话也可以交流,“不管他俩在你手上写什么,你都说看不懂。”
二郎点点脑袋,孩儿听母亲的。
“真乖。”史瑶看向大儿子和小儿子,“是不是很后悔,很懊恼不把二郎放在眼里?以后有你们后悔的呢。”
三郎睁开眼,苦笑。
大郎睁开眼瞪一眼史瑶,少幸灾乐祸。
“你俩告诉我,皇上给大郎起名刘宇,给二郎起名刘宁,给三郎起名刘宪,和你们上辈子的名字有没有关系?”史瑶话音一落,窝在她怀里的二郎就摇摇头。史瑶瞬间明白,就看向大郎和三郎,“跟我说你俩上辈子是谁,你们以后闯了祸,我也不揍你们。”一手搂着二郎,一手放在大郎手边。
大郎攥紧小手,睁大眼望着史瑶,想都别想。
史瑶朝他脸上拧一下,手放在三郎手边,示意他写下来。
三郎笑笑,摇了摇头,对不起,母亲,无可奉告。
“你俩给我等着。”史瑶虚点点他们,“二郎,以后他俩欺负你,告诉母亲,母亲帮你揍他。”
二郎乐得抓住史瑶的衣襟,嘴里“哇哇啊啊”,哪怕史瑶听不懂,也知道他十分高兴。
史瑶也忍不住笑了,“今天日头好,我把你们放在小床上,咱们去外面晒晒?”看向大儿子和小儿子。
大郎没反应,史瑶当他默认了。三郎点一下脑袋,史瑶把二郎放在小床上,然后把大郎和二郎放进去。随后喊奶姆把他们抬到正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