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鼓起掌来。
不仅如此,有相熟的人还在暗中互相交换着眼神。
仲一然能够作为第一个出来说话的人,这仲家未来大权的掌控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宿筝话说到一半,也只能停在这里,定定地看着台上。
高大的身影站在上面,即便没有头顶吊灯的亮光照着,他也依旧能够成为人群中的瞩目点。
宿筝自认为不是个愚钝的人,小时候她也经常被老师称赞,说她很聪明,又是个努力的姑娘,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国家之栋梁。
当时的宿筝还不像现在这样,她也曾发愤图强,为了长大后能够做一名为国争光的科学家而读书。
但到了后面,宿筝听到更多的话就是——
“你看看你哥哥,好像都不用怎么用功,都能够考得很好。”
“你哥哥是个天才啊。”
“这次考得不错,就是比你哥哥还差点。”
现在想想挺可笑的,因着这些抨击人的话,当时还满满地鼓着劲的宿筝,在日复一日的被拿来跟仲一然比较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戳了不止一个洞,等到最后惊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泄了气,成了一条咸鱼。
高三的时候,她也是因为持着不太正确的价值观,听说艺人很赚钱,她就抱着一年不工作,工作吃一年的想法报了表演专业。
也因此,她慢慢地,就开始将自己和仲一然划开了一道沟壑分明的分界线。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仲一然应该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一直黏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突然就端起了疏离的笑容,甚至于连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他太耀眼了,到最后刺目到自己已经不想要再多看他一眼,选择了跟他背道而驰。
宿崇亮和温菱已经挤到了前面去,宿筝依旧站在原地,垂着眸望着地面,开始想念起家里的那只哈士奇。
自己一个人在家,他也不知道会不会随便煮点东西就算了,还是说干脆连吃都不吃了。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拎起裙摆,微弯着腰,顺着墙边往会场门口溜去。
反正露面也露了,该说的也说了,她应该可以离场了吧?
“人不服老不行啊,我总觉得我跟着一众兄弟闯荡的那些日子依稀还是昨天,却没想到今天我都已经70岁了。”仲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宿筝往那里瞥了一眼,看到站在他旁边的仲一然正直直地望着自己这边,黑眸幽深,唇角平直抿紧,神色中带着一丝笃定。
像是笃定了她走不了。
心中涌起了淡淡的不安感,宿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收回了目光,屏着气朝着门口最后冲刺着。
站在门口的侍应认出了她,看到她这一副奇怪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但还是按照着礼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帮她把大门打开。
“长江后浪推前浪,趁着今日之际,我宣布,我要把这个接力棒交给我的长孙一然了,我也知道他会完成的很好。其实今晚我还想宣布一个喜事的,我一直希望一然能够先成家,后立业,这么久以来,我也期待着他能够给我带来好消息。”
一只大手握在了侍应的手腕上,将已经敞开了一条缝的门给轻轻拉上。
宿筝凝着眉,抬眼看去,看到面色淡淡的太叔森正岿然不动地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滚!”宿筝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对于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们,说句实话,我最满意的,就是一然,还有宿筝丫头。我一直觉得,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的话,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没有遗憾了。”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对于这前段时间引起了不少关注的宿筝,他们大多数都是知道的。
这刚跟封鸿宣布了恋情的宿筝,居然又被定为了仲家未来掌权人的另一半?
在骚动的人群当中,苏溪蹙着眉心,看着台上同样面色不快的翟蕙:“她公公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抢媳妇,她居然还敢不高兴?”
封青山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身旁的封寅递去一个担忧的眼神。
封寅静静地摇了摇头,打算伺机而动。
“一然有着我年轻时候的风范,看似玩世不恭,实际上谈笑间就能把自己想要的都收入囊中。而宿丫头,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比所有人都要细腻,贴心。。”
非到迫不得已,宿筝不打算出动武力,毕竟她不想要在七十大寿的寿宴上闹事,但面对着将自己困在原地不让出去的太叔森,她手背的青筋越发凸起,愈加绷紧的神经告诉她,要是面前的人再不让开的话,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突然,一直被他顶着的门,从外向里,产生了一股推力。
太叔森抬起眼帘,惊疑一闪而过,犹豫了一会,他还是松开了门把手。
宿筝趁着这个机会,往前迈了两步,径直走到了门边,打算等着一会开门的那几秒时间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