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的人群,不过店里的肥皂销路仍然很好,谁叫它是杭州城里唯一的经销商呢。
新上市的香皂和花皂也卖得很好,不过这东西太贵。
肥皂才三十文一块,香皂就要三百文一块,花皂则是五百文一块。
过个老半天才会有丫鬟来替府里的夫人小姐买上一块两块。
姜妍到的时候,大妮仍是在柜台收银,四妮在一旁打下手,二妮和铁蛋在院子里扎马步,大毛在整理货品。
说到大毛,没错,他被佟掌柜辞退了。
佟掌柜悄悄地跟姜妍抱怨过:“按理说你教了我茴香豆的做法,我就该投桃报李,好好地教大毛,可这孩子实在是太木了,柱子教他的茶博士的行话,他现在都背不会。反正你现在也不缺他那份工钱,我就把他给你送回来。”
“……”,她能告诉佟掌柜,自己已经完全把大毛忘了么?大毛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不过大毛回来也好,她现在就缺少可用之人,铁蛋、四个妮、三个毛虽然小,但与她有着深厚的情谊,人品也过得去,只消培养几年,就是很坚实可靠的伙伴了。
一根筷子折得断,一把筷子折不断。
上次顾玉蕊的话深刻地触动了姜妍,将她从吃喝玩乐的逍遥心态中拉了出来。
在古代社会,想活得逍遥自在实在太难了,她必须给自己加上一重又一重保险。
现在不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难道要等到自己成为被无数人惦记的美貌单身女富商时再去找靠山吗?
姜妍可以对天发誓她不是在自恋,她可是亲眼看着自己从非洲难民出落成现在的清秀小佳人的,只怕再过两年,她连男童都装不了了。
所以要努力发展壮大自己啊少年!
这些天,姜妍基本没闲着,忙着研发肥皂厂新产品——香皂和花皂,忙着开发天工阁的特色产品——拼图,忙着做好人好事——施粥,忙着和衙门胥吏拉关系——请客。
真是是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视察完天工阁时天色还早。
姜妍想起了上次张婶在自己的授意下,为娘家从养济院领养了一个叫大丫的龅牙女孩,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回访一下,看大丫过得好不好。如果大丫在张家过得还没有在养济院好,那自己就作孽了。
于是姜妍坐在驴车上,得得得地奔向城外的杭州码头。
城外的官道上,行走着不少衣衫褴褛拿着碗行乞的乞丐,有的甚至还拖家带口。
看见两个和锅碗瓢盆一起被父母挑在箩筐里吮着手指头的幼儿,姜妍无限心酸,问李保国:“最近乞丐怎么这么多,没听说附近哪里闹灾了啊?”
李保国一边赶着驴车,一边道:“你可能不知道,为了防止沿海百姓接济台湾的国姓爷,朝廷下达了迁海令,北直隶、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的沿海地区的百姓,全部后撤三十里至百里不等,沿海岛屿也全部丢弃。
许多百姓被逼的抛家舍业,一开始不愿远离祖业,在附近的府县徘徊,盼着回去。时间长知道不可能回家了,就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讨生活。
杭州是江南极富庶之地,来这里的人肯定不少。”
姜妍:“那他们还怎么出海打渔和晒盐?”
李保国:“沿海已成禁地,坚壁清野,踏入禁地的立斩不赦,更何况出海打渔。”
姜妍喃喃道:“难怪最近盐涨大价,海货也看不见了。”
小黑驴跑了很长时间,才跑到杭州码头。
张婶的娘家开的店就在杭州诸码头之一的长宁码头,名叫“张记鱼馆”,由简陋的竹子和茅草搭成,里面的生意倒是兴旺。
鱼馆里,大丫正来来回回地端菜、收拾残羹,十分忙碌,但整个人却透着鲜活气,显见日子过得不错。
看见姜妍的时候,大丫有些腼腆地走了过来:“姜少爷,您也来这吃饭啊,您想吃什么,我让娘挑最好的鱼来做。”
姜妍点了个酸菜鱼和鲫鱼豆腐糖,问大丫:“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比养济院好吗?”
大丫:“我现在每天都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可好了,比养济院好一千倍一万倍,您是不知道,养济院的管事有多坏……”
看着大丫脸上的笑容,姜妍相信她说得是真的,也由衷地为自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而高兴。
酸菜鱼和鲫鱼豆腐汤上来的很快,看来是优先给她做的。
姜妍尝了尝两道菜,鲫鱼汤很鲜美,就是酸菜鱼的口味有点怪,由于张婶要去的辣椒种子还没长成,所以酸菜鱼里面自然是没有辣椒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妍一直重复着工作、工作和工作的生活,完全不知道离她几千里之遥的宫殿里,一场针对她的风暴正在酝酿。
紫禁城,慈宁宫。
孝庄把玩着一块桃花花皂:“难为有人做出这般精巧漂亮的花皂,叫内务府多采买一点,好赏赐给宫里和命妇,算今年的新鲜玩意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