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荨拉了刘苏,使出翩然轻功,几个起落便越过湖面,悄声站在了大殿门口。
贴着门窗向内望去,只见大殿内金碧辉煌,颇具仙家之气。无为尊者站在殿上的高座前,似乎摆弄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高座后的一道高壁缓缓向左侧移开,现出一道通向地下的阶梯。无为尊者快步走入阶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二人互望一眼,见四下无人,便走入殿中,来到密道前查探。
刘苏问道:“我们去看看么?”
落千荨一时踌躇未决。这时,一阵浑厚杂沓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二人相顾变色,不由分说,赶紧躲入了密道当中。
走得几步,已然漆黑一片,落千荨抽出月影寒,剑身的光华映出了身前的道路,她道:“我们走快些。”过了一会儿,阶梯急遽转向,即便走到尽头,前方乃是一条漆黑的甬道。
沿道又走半柱香时间,前方隐隐出现几缕光亮。
丝丝冷风拂过,冰寒刺骨。刘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落千荨蹙眉道:“此地怎么会这么冷?”
刘苏哆哆嗦嗦道:“师父你...你也会觉得冷啊...”在他认为,如师父这般冰霜冷艳的女子,自身便是一块玄冰,自然不会畏寒。
落千荨并不答话,起步向前继续走去,只见甬道空间愈来愈大,缕缕光亮愈来愈明朗。二人这才发现,前方竟尔通向一座冰洞,原本阴寒的石壁在某一处均化作了坚硬的寒冰。
落千荨蹙眉道:“此大有古怪,我们快追上无为尊者。”二人加快行速,在冰洞中追赶了一阵,转过几个弯道,又来到一条更为宽阔的冰道上。
沿着冰道再走一段距离,尽头处乃是一座石门,却已经被人打开了。远远望向门内,不见无为尊者的身影。于是二人走入石门,只见门内是一片偌大的冰下厅堂,入目空空如也,不见人迹。
这时,落千荨忽然拉住刘苏的手臂,飘身躲入一道冰柱后。
过得片刻,一道人影踏过石门,来到厅堂当中。只见那人身着白袍,须发尽白,不怒自威,不是无为尊者又是何人?
刘苏险些失声叫了出来,幸得以落千荨赶紧抬手贴住他的嘴唇。
“哼,不必躲躲藏藏,出来罢!”声音浑厚如钟,清清楚楚传遍厅堂中的每一个角落。
刘苏眉头一皱,望向了落千荨;落千荨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想不到我们被他摆了一道。”正欲走出冰柱,星目微斜,忽然望见另一侧的冰柱后走出一个墨色长袍的老者。
落千荨脸色一变,以她的心境,竟尔也难以在片刻间保持平静。刘苏见到一白一黑两个人,更是脸色铁青,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个人,竟然都是无为尊者!
白袍无为尊者须眉倒竖,满面红光,显然怒极,厉声喝道:“想不到背叛蓬莱之人居而是你!”
“呵呵,”黑袍无为尊者低笑两声,“没想到还是被师兄你发现了...”忽而面露狡黠阴晦,“不过么,就算给你发现也没什么了。”
白袍无为尊者怒喝三声,凝气掌心,飞身攻来,掌风浑厚如虎蹲象步,扫出近十丈外。黑袍无为尊者坐蹲马步,深吸一口气,凝神丹田,双掌并列胸前,衣袍无风自鼓。二者一攻一守,气势磅礴,当真有若渊渟岳峙。
白袍无为尊者见势,提运五分真气,尽数汇集于右手掌心,直至黑袍无为尊者的面门推去。忽而脸色剧变,蓄势待发的汹涌真元四处溃散,“洼”的一声,鲜血溅满了白袍。
黑袍无为尊者哼哼冷笑,双掌推去,掌力未至,掌风已将白袍无为尊者震飞五六丈,重重摔在冰壁上。“无相!你...你...”白袍无为尊者脸色煞白,怒火攻心,说话尚且吃力。“你竟然...”
被称作无相的黑袍人狞笑道:“不错,我是对你下了毒,而且这毒非比寻常,乃是足可与极寒幽息相媲美的东海红砂。”
无为尊者背靠冰壁,颤颤巍巍直起身子,切齿问道:“你与我自幼师从蓬莱,究竟因何缘由背叛我们?”
“哼!”无相的目光中俱是鄙夷与不屑。“自龙魄化形那天,你与岛主封印龙魂戒,我便不再是蓬莱岛的人了!”语罢,语气陡然加重,双目圆睁,“你可知,龙魄与龙魂相融,所产生的力量是多么惊人?足矣令我蓬莱一脉坐拥天下!”
无为尊者咳嗽两声,苦笑道:“于是乎...你暗通冥刹宗,劫走了身为龙魄的小姐么?”
“对!”无相拂袖一挥,“冥刹宗宗主穆云柯为人豪迈,胸怀天下,我与他更是志同道合。”
“你们这叫臭味相投!”无为尊者不禁骂道。
无相并不生气,反而冷笑两声,“不过当时功亏一篑,龙魄在中原却被尘胜水那糟老头救走了。而今,龙魄重回蓬莱,这可多亏了师兄与岛主二人啊。”说罢,仰天狂笑不止。
无为尊者释然微笑,咳出几缕血丝后才道:“原来当岛主从明镜台预知到龙魄即将归来,你便暗中通知魔教,令他们一举围攻蓬莱。”
无相尊者道:“不错,而且我还在你与岛主的饭菜中暗暗加了些许东海红砂,如今算来也有数月,毒也该发了罢。”说着说着,又情不自禁狂笑起来。
刘苏与落千荨躲在冰柱后,刘苏小声问道:“师父,东海红砂是什么?”
落千荨秀眉紧蹙,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扫了刘苏一眼,低声道:“东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