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轻笑道:“嗯。”
对话结束。
挂电话的原戚生一脸云淡风轻,一如他和原乔奇对话语气的沉稳。婚姻的基础是信任,十亿元不是小事,他应该从应如是嘴里而不是侄子嘴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戚生像往常一样收拾办公室,换下制服,准备接大宝贝去食堂吃饭。走在大楼里遇见同事颔首示意,一切如同平常,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角略微下沉。
——十亿元不是小钱,他没有十亿元,也知道应如是没有十亿元。
走进电梯里面只有两名学生,眉眼稚嫩,看见原戚生嘴角勾勒出笑弧以示尊重。
原戚生点点头,站在电梯右侧。
电梯下降过程中原戚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应如是没有发给他任何通讯信息。
肩膀微不可查地低沉,细微无力感从心间涌起——她不够信任他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应如是有往家里打电话,没有提及钱的事,嘻嘻哈哈联络感情,原戚生不动声色,同样绝口不提。
出差一周,应如是返家。
首都的天气比出门前冷,大树被风刮得呜呜作响,小树则是被刮折了腰。
没穿秋裤的应如是在外面待了不到一分钟腿却冻到了,回到家里没人,她翻出睡衣洗澡换衣,做完这一切就上床补觉,一周赶三个通告很累的。
下午大宝贝先回来,傍晚原戚生后回来。
应桐桐拿出她积攒一周的零食和是是分享,童音欢快,“我最喜欢这个玉米味的。”
她捏一块脆饼,递到应如是嘴前。
应如是就着大宝贝的手吃下去,很香很脆,夸道:“好吃。”
应桐桐听到评价笑眯了眼,又喂了是是一块,“那你多吃点。”
原戚生从厨房出来,收起大宝贝摆在茶几上琳琅满目的零食,朝沙发上的母女俩说:“吃饭了。”俨然家庭煮夫形象。
自从原戚生成为家庭一员后,母女俩零食时间不再是电视时间了,只许饭前或饭后吃。因为每餐饭后会漱口,口腔干净。但如果不分时间吃零食,那么口腔中总有食物残渣,不利于大宝贝牙齿发育。
“大宝贝,吃饭喽。”应如是拍拍大宝贝小屁股,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望向收拾零食的闷骚原,问:“怎么买了这么多零食?”不科学,闷骚原养孩子比她苛刻多了。
应桐桐嘻嘻笑,从沙发上跳下来,“姐姐送的。”姐姐指的是秦苗,应如是记起秦苗和婆婆来这边看过一次大宝贝,电话里说过。
吃完饭,陪大宝贝玩会洋娃娃,一天就结束了。
现在大宝贝已经适应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了,其实跟和大人睡差不多,毕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道了声晚安,次卧的灯被应如是关掉。
两个大人相顾无言,沉默地回到主卧,原戚生洗完澡,两人默契却安静地滚完床单。
最终是应如是先忍不住,从温暖的怀抱里出来,直视原戚生道:“你都知道了?”
原戚生伸手压下两人分开被子腾空所造成的空隙,不让凉气进入被窝,轻声道:“知道什么?”
应如是抿嘴,倔强的模样像小孩,“慈善晚会的事。”
原戚生抬眉,“嗯,慈善晚会怎么了?”
装,还装。应如是气得滚进闷骚原怀里,咬了一口对方下巴,然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很没气势,“我花了十亿。”
“每个月还五百万。”这一句说得格外没气势,因为这个月的钱她就还不上。
之前有多么固执地想靠自己还清,现在就有多么灰溜溜地向闷骚原求救。
如果可以,应如是不想让这十亿元成为他们共同的事。不可否认,她喜欢原戚生了,她不想成为他的麻烦,也不想让两人的感情受到波折,但十亿元着实是个巨棒,随时可能砸到他们建立不久脆弱的感情。
十亿元是真的,应如是没钱也是真的,现在每个月负债五百万。原戚生叹气,“买的什么好东西?”
应如是闭紧嘴不说。
她不会说那是能续她命的神笔,更不会说她是异世界来的人,机缘巧合下她成了大宝贝妈妈,而最初和闷骚原发生关系的女人不是她。
这些话应如是不会说,永远也不会说,她会让这些成为秘密。
原戚生见此苦笑,“原太太,结婚后我们的财产就是一体的了,起码要告诉我每个月五百万花在哪里吧?”抬手揉揉太阳穴。
应如是红了眼,嗓音沙哑,“弄丢了,没了。”她扭头,侧身想背对他。
原戚生无奈,一把搂住她,温热的指腹揩去她的眼泪。
“丢了就丢了,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如同黑暗的角落照进光明,干涸的河床涌上溪流,温暖的话如热泉滚烫着流进应如是心里。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张开手抱住他的脖子,泪水猛地涌出,“我们欠了十个亿。”
“这个月五百万我就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