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父皇看折子时一直皱着眉,兴许不是什么好事。”宸王道。
“最好不是边关出事,不然咱们又有一个要往那犄角旮旯跑。”南朝王道。
南朝王走着走着,发现身后没人应答,回头一看,两人都被落在了后面。
“你们不出宫?”南朝王问。
“我去慈庆宫看看太后。”闫清道。
“你先走,我去看母妃。”宸王道。
南朝王眼睛一瞪,差点说他也去看皇后。不过到底是泄了气,嫌弃的摆摆手:“你们去,我回府去了。”
南朝王一人走了,闫清便与宸王结伴往后宫走。
“葭妃娘娘最近可安好?”闫清顺口问道。
“挺好的,母妃就是个喜静的人,能一个人坐在那儿绣一整天的刺绣。”宸王道,又加了一句:“或是抄抄经书。”
闫清点点头,没有再接话,毕竟宸王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淡淡的尴尬。
不过葭妃这个性子全宫里谁不知道,宸王与她不亲近众人也都习惯了。
“俞贵妃娘娘可好?”宸王反问。
“也挺好的。”闫清道。
宸王只笑了笑。
闫清常常与俞贵妃见面,俞贵妃给闫清做的衣裳闫清都穿不完,最怕的就是俞贵妃拉着他念叨,所以闫清的记忆里俞贵妃就是苦口婆心又性子霸道的样子。
不像宸王,只记得葭妃为数不多的画面。
两人走着走着,宸王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闫清问道。
“那是嘉妃娘娘?”宸王看着远处的人影。
闫清顺着望过去,见嘉妃遮遮掩掩的贴着宫墙走,虽用帕子遮着脸,可那形态一看就是嘉妃。
嘉妃很快消失在两人眼前,不知往哪去了。
“她真的病了?”宸王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只是谣言。”闫清道。
“王爷。”一群宫女着急跑来,对两人行礼:“王爷们可有看到嘉妃娘娘?”
“你们是嘉妃宫里的?”闫清问。
宸王指着嘉妃方才的方向:“往那边去了。”
“那肯定是往丽婕妤那边去了。”宫女们十分焦虑:“多谢王爷,奴婢们先走了。”
看着她们走远了,宸王才道:“我没想到那么多,以为她们就是嘉妃宫里的,所以一时口快了。”
闫清暗道宸王也太敏感了些,不以为然道:“无妨,想来也是我多虑了,她们公然找人,肯定不是存着什么心思。”
宸王放下心来。
两人在宫道上分道扬镳,一个往葭妃宫里去,一个走向慈庆宫。
进了慈庆宫,便看见林语棠站在外头。
如今她一身宫女打扮,也并没抹去她样貌的光彩,站在那里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怎么在外头,皇祖母在么?”闫清问道。
“王爷。”林语棠规矩的行了一礼:“父亲来了,正在里头与太后说话。”
“哦。”闫清便往前殿走去。
本以为是聊些家常话,没想到一进去便见到林殷跪在地上,闫清脚步顿住。
太后一眼见到闫清,道:“来了就进来。”
闫清这才走进去,给太后行了礼:“见过皇祖母。”
“过来坐。”酝和公主道。
闫清抬头,发现酝和公主的神色也不太好,整个殿里的人神情都沉沉的。
闫清走过去坐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闫清来了,林殷此刻一句话也不说了。
“要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太后冷声道。
“是……”林殷有些踟蹰:“太后,这事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可银子已经送到府上了,您看?”
太后一张脸越来越铁青:“什么时候送来的,送了多少?”
“前日半夜送来的,足有两万两。”
酝和公主和秋嬷嬷听了这个数都十分震惊,太后则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臣实在是不敢动,那箱子现在还放在院子里的。”林殷似痛心疾首道。
太后吐了口浊气,道:“到底是你的亲妹子送来的,你怎么就不敢用?”
林殷看了一眼闫清,叹气:“说句大不敬的话,若这事放在以往,林家必定收下了。可如今林家的一切都仰仗着王爷与太后,臣的女儿也在慈庆宫伺候,臣如何也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
“你起来,秋眉,搬把椅子给林大人。”太后语气缓和几分。
“谢太后。”林殷如临大赦,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闫清还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在一旁安静听着。
“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太后问道。
林殷恭敬的接了秋嬷嬷端来的茶,回道:“此事臣也是一筹莫展,本想自己将这笔银子还回去,可皇上已经在暗中查了,再有动作怕是要被皇上发现端倪。太后,虽皇后娘娘犯下了如此大的错,可她到底也是林家养大的,此番举动也是为了解救林家,臣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深陷泥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