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是一种直觉。
“你怎么不把筷子给我?”秦珠贤到底没按耐住, 直接说了出来。
“是。”僵持了一会儿, 柳琴络才将手中的筷子奉上。
闫清今日虽不用早朝, 但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几下用了饭便放了碗。秦珠贤刚接过筷子, 见状只好又默默放在一旁:“你吃完啦?”
“王妃。”身边的丫鬟蹙眉。
闫清本想等秦珠贤夹菜再走, 见秦珠贤放下公筷,也没提起, 点头道:“要进宫处理点事。”说着站起来。
“那你, 您去忙。”秦珠贤也跟着站起来,想做个什么送夫君出门的事,却听闫清道:“我回院子换衣裳,你若无聊, 就让丫鬟带你去逛逛后院。”
实则闫清一顿饭也吃得有些尴尬,面前坐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将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可真正看见了又想逃跑, 心里那种矛盾无法言喻。
秦珠贤心里有些不乐意,便表现了在脸上,也不答话, 只将闫清送到门口。
气氛更加凝滞了,两人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分开,看着闫清被人簇拥着离去, 秦珠贤脸上的笑意也散了,闷闷不乐地回了房。
“王妃,怎么夫人教您的规矩您全忘了?幸而王爷是个好相与的不计较,在王爷面前您要谨记规矩,怎么能那样说话呢?”陪嫁的丫鬟终于开口。
“知道了。”秦珠贤喃喃答道。
见秦珠贤没有兴致,丫鬟便没再言语了。
闫清没圆房的事当然禀报给了太后与皇贵妃,本以为皇贵妃会着急,没想到她反过来劝太后:“这事不用急,让两人先熟悉熟悉,等有了点感情,自然水到渠成了。”
太后转头对秋嬷嬷叹道:“听见没,我这儿媳妇越来越长进了。”
秋嬷嬷笑着点头。
皇贵妃还没细想太后对她的称呼,这一年来她接手管理后宫,人也越发稳重,再不似当初那样浮躁,如今哪怕到了眼门前的事也愿意再往深了想一想,太后不止一次说,如今的皇贵妃才真正担得起贵妃二字。
而闫清进宫本想先去慈庆宫,半道上却遇见李松,小声对他道:“葭妃娘娘半夜传御医了,皇上悄悄让改了药方。”
“什么病?”闫清问道。
“哪里是病?”李松煞有其事地:“突然病的,一般是毒呐王爷。”
闫清默然。
“皇上让改了温补的药方,王爷也知道,若中了毒可不能随意乱补,一个不好就一命呜呼了。谁下的毒现在还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王爷去了慈庆宫也小心太后突然问起。”李松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嘉妃和宸王最近常来往的事闫清知道,心里大约有了答案,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亲手弑母,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想起来心里就发紧。
走了两步,闫清回头:“这些话,是父皇让你来说的?”
李松的话卡在喉咙里,低下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闫清点头。
李松还不肯走,继续跟着,过了半晌又道:“当初皇上什么真相都瞒着王爷,如今却第一个知会您,这也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呐。”
闫清不置可否:“这话是你师父让说的?”
李松嘿嘿一笑:“师父怕您误会了皇上,才让奴才说的。”
“我明白父皇的意思,你不用多虑。”闫清的步伐不停歇,渐渐的李松也看出了他藏着的一些情绪,不敢再厚着脸跟随,自己转身离了。
到了慈庆宫,闫清在宫门外站了一会儿,怕被太后看出异样,平复了心情才进去。
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又在院子里转了会儿,太后对闫清后院的事只字不提,说了会儿话后就去了佛堂,闫清便去了秋嬷嬷的屋子。
秋嬷嬷在床上闭目养神,床本在角落里不见光,久了嬷嬷便难受,太后就让人将床搬去了光亮的地方。
闫清本想坐着说说话就走,但秋嬷嬷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品出了他的情绪,问道:“王爷心情不好,可是昨夜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闫清摇头。
心里实在是难耐,急需找个人发泄一下,闫清便说了出来:“嬷嬷,葭妃娘娘被下了毒,父皇让改了药方。”
不等秋嬷嬷说话,闫清自顾自地道:“父皇让李松来告诉我,就是想让我知道里头的真相。嬷嬷,以前我什么都想要探个究竟,父皇瞒着我偏要去查,可如今我却不想知道,我真希望哪天有人告诉我葭妃娘娘突然疾病去世了,也不想现在知道这件事,这是不是很奇怪?”
秋嬷嬷安静听闫清说完,轻轻拉住闫清的手:“其实王爷当初,是想让皇上处置了葭妃对不对?却没想到是葭妃的亲儿子动了手,所以您现在不能接受,觉得太残酷了。”
“嬷嬷怎么知道是宸王?”闫清问道。
秋嬷嬷笑了:“宸王最近的动向慈庆宫怎能不知道,往里头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宸王也是慌了神,才会这么不管不顾。”
“嬷嬷您当初说得对,真相里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