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个过场,就如南朝王说的那样,他进宫却不来看望皇帝,传出去太不好听。
皇帝被闫清狠狠地一噎,抬手指着闫清,眼中的怒火仿佛想要一脚把他踢出去。
皇帝破口大骂的声音传遍殿外的回廊,李松站在门口战战兢兢,许久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屋子里闫清规规矩矩跪着,皇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指着闫清的脑袋怒骂。
“皇上,葭妃娘娘求见。”李松小声道。
“不见。”皇帝撑着桌子歇口气,又看向闫清:“你也滚,但凡你们几个有一个省心的,朕也能多活几十年!”
李松得了话就出去了,一刻也不敢多呆。
闫清的耳朵都木了,从地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滚回来。”皇帝又道。
闫清又转回身。
“你到底进宫来做什么?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诓骗朕。”
这次的语气好了许多,闫清抬头看看皇帝,确定他不会再骂人了,才道:“进来带宸王出宫。”
“还是为了帮他。”皇帝的脸冷下来:“你们一个个的为他求情,当朕是死了吗!”
“父皇误会了,儿臣只是想带他出宫而已,宸王已经跪了两天,再不能跪下去了。”
皇帝神情一滞。
“皇祖母接儿臣入宫也是这个意思,还请父皇息怒。”闫清平静说着。
宸王跪得越久,外面对此事的议论声越大,要是宸王跪出了什么毛病,皇帝还会被人指责心狠逼死儿子。
这两个人,真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闫清简直无话可说。
皇帝缓缓坐下去,吐出一口浊气:“是不能再跪了。”
他总以为他是他们的父皇,皇子太子不好都是他的责任,却没来得及去转变这个身份。现在他和他们之间,君臣之后才是父子了。
只怪岁月匆匆,他还沉浸在对儿子的失望中,而他的儿子已经学会拿捏住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松手。
皇帝看向闫清,眼带探究:“你来朕这里什么都不说也不问,就为了带宸王出宫?”
闫清无奈:“儿臣还病着,就想快点办完事回府。”
“你是怪朕让你为难了?”皇帝又瞪眼。
“儿臣不敢。”闫清跪下:“皇祖母教导过,父皇是君,我们做儿臣的是臣。儿臣做任何事都应当站在父皇的身后,不该问的就什么也别问,该知道的事情就算是不问,也总有一天能够知道。”
难为他又跪又起的,皇帝能不能关怀一下大病初愈的人?
皇帝的脸色顿时缓和,又似乎拉不下脸来,背过身去,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去把他带出宫。”
闫清得了话,忙不迭地走了。
在福宁宫门口遇见葭妃,葭妃雍容美丽,见到闫清也只是淡淡点头。
在这后宫里,葭妃算得上最出众的长相了,美丽却不妖娆,透着凉薄的疏离感。
见到葭妃如此淡然,闫清有些诧异,毕竟宸王都已经这样了,换成俞贵妃,恐怕早就闹了福宁宫几次了。
李松跟在闫清后面,讨好地笑道:“委屈郡王了,莫名挨了骂。”
“父皇没骂我,只是因为一些事发了火罢了。”
闫清知道李松在想什么,以为刚才见到闫清跪着挨骂的样子,闫清就心中记恨吗?
李松忙点头:“皇上近来心情不佳,郡王忍着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知道了。”闫清对李松和煦一笑。
回到宣政殿,南朝王一脸黑沉地站在宸王身边,内侍给宸王撑着伞,见到闫清回来了,南朝王指着宸王:“这事到底有没有结果,都开始说胡话了。”
闫清一惊,蹲下去,见宸王已然双眼微阖,嘴里念念有词。
估计是跪了两天,加上伤口淋了雨,身子支撑不住了。
“父皇到底怎么说的?”南朝王跟着蹲下来。
“让把人送出去。”闫清道。
南朝王怔了怔,啧啧两声:“果真只有老三才是他的儿子,老三一出事,全都给拉出来陪葬。”
闫清蹲着不说话,方才他已经派人去禁卫传了话,现在只需要等他们抬着轿子进来就行了。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反复发热。
内侍用背撑着宸王的身子,闫清仔细看看宸王的脸。
“你在看什么?”南朝王也凑过来看。
“看看他眉头有没有黑气。”闫清指着宸王的脸:“是不是撞邪了,不然怎么这么倒霉?”
南朝王:“……”他信了他的邪。
被闫清一打岔,南朝王一肚子的话也忘了,撑着膝站起来:“没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闫清点头。
“我还是说一句,这事是太子和宸王的事,不关咱俩的事,你别什么都往里掺合,捞不到一点好处的,还惹一身骚。”南朝王道。
这事也不是闫清想管,可如今能站出来从中调解的就只有他了,若他装聋作哑,太后该有多失望。
虽然太后一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