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很快,她就会和那些孩子们一样,成为家中得力助手。
观览车载着孙教官和完全进入角色的星琪进入那扇十米高的铁门。
夜风清凉,观览车缓慢穿过绿草如茵的c,ao场,前面是三排六幢三层建筑,方方正正,藤蔓攀爬至弧形屋顶。
一列列如劲松般笔直的身影矗立在建筑间,当观览车伴随着“叮”的铃声停在最后一排左侧建筑前,站如松的男女青年即刻动如风,没有任何指示,整齐划一地跑向c,ao场。
星琪没看到,只听到齐刷刷的脚步声和热火朝天的口号。
孙教官满意地看到她瑟缩肩膀,脚步不停带她到三楼最外侧的房间,“这是你的宿舍。”
星琪按照孙教官的指示,取出卷成筒的床上用品和装在袋子里的贴身衣物。
“你大伯帮你收的吧?”孙教官若不经意地问。
星琪抿了抿唇,把东西一股脑丢上床,卷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却发现她打不开。
孙教官动手帮她解开,问:“铺床会吗?你先自己铺好床,我去拿手机。”
回来时,人傻愣愣地坐在床边,一见到她,立刻弹起身眼巴巴凑到她身边,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手足无措地拉两下歪斜的床单。
孙教官从通话记录调出一串号码,“小琪,这是你伯母号吗?”
星琪看看那组数字,又看看她,“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孙教官并不意外,被亲戚忍无可忍扫地出门的年轻人,都是些记坏不记好的白眼狼。
这女孩是个不当事的,好调|教,她心想。
号码是邢琪的伯母,一个说话软糯糯的苏北女人,说到一半手机被邢志明夺去,“我们已登机,人托付给学校。”
再后来,就打不通了。
孙教官又交代几句,说她上铺1号室友是宿舍长,是一个宿舍的大姐,以后有事找她就行。
星琪可怜兮兮地问:“您呢,以后您不管我了吗?”
孙教官笑道:“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大姐,怎么会不管你?”
舍友们比星琪想象中的冷淡。
墙上时钟到了十点,楼下栅门打开,人鱼贯而入,间或有说话声,但音量都很低,仿佛怕打扰了今晚突然入住的新人。
宿舍长叫张雨晴,年纪比星琪大了五六岁,是个高高大大的西北女孩,说话却温声细语,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装的,眼神纯真清澈。
“我们刚来的时候也都很不适应,都是慢慢来,你难过尽管找我,但是不要打扰其他姐妹,好么?”
星琪点头。
她一晚上没睡,四五点钟朦胧有了睡意,然而印象才闭上眼,一阵刺耳的起床铃声猛地惊醒她。
一抬头,舍友们都着装整齐准备出门了。
星琪想问你们去哪儿,横竖爬不起来。
看她迷迷糊糊,宿舍长张雨晴轻声道:“你第一天来,可以多睡会儿,好好休息,明天跟我们一起训练。”
七点半,张雨晴送早餐上来,兴奋地告诉她,“吃完跟我去上课,你知不知道你运气特别好,我们这周请来了很厉害的老师给我们上理论课。加油哦,邢小琪。”
星琪很迷茫,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匆匆吃完早餐,跟张雨晴去了第二排右侧建筑一楼。
她多少进入了“邢琪”的角色,扮演一个尚处于变故,对一切事物只能被动接受的懦弱女生。
一楼尽头是个类似于大学阶梯教室,高低差近两米,她们进去时,教室满满当当坐了二百多名男男女女,一大半年龄在20-30岁,少数几个发色花白。
教室只剩下后排还有空位,张雨晴拉着星琪往后走,中途在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女孩手中接下一本白皮书。
星琪和张雨晴刚落座,外面传来一阵非同凡响的引擎声。
明明有学员对声响倍感好奇伸长脖子往外看,但都被旁边的人按下了,大家安静地翻看白皮书。
星琪为这诡异的宁静不安,低头看题为《话语的力量》的白皮书。
几分钟后,门外进来一名满头大汗的中山装男性,一站上讲台立刻气贯山河道:“同学们,我们有幸请来海城专门为成功企业家指导讲座的夏老师,请大家热烈欢迎。”
他话音一落,分发教材的黄衣女孩“啪啪”鼓掌。
一秒内,阶梯教室掌声雷动。
张雨晴坐在星琪前面,一米八的个头把蔫头耷脑的星琪挡得严严实实。
在心里嘀咕把她派到这鬼地方的侦探也姓夏呢,星琪不自觉地倾身,越过张雨晴往前看。
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星琪猛地被口水呛了嗓,忍不住咳出声,前面明明没人回头,她却觉得无数道火热的视线凝聚在自己头上。
她重新躲回张雨晴背后,听着夏老师“hello”试麦克风,然后用星琪阔别十八个小时的声线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夏珘。”
第73章 授之以鱼(2)
夏老师的第一节 课没讲实质性内容, 让大家做自我介绍, 从第一排第一个依次顺延。
第一个是个板寸头年轻男生, 满脸青春痘,张口刚说个“我……”字便卡了壳, 头垂到桌面,吚吚呜呜说不出自己姓甚名谁。
黄衣女生拿着笔记本走到他桌前, 低声耳语了几句, 然后把手中的笔记展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