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戊楼,星琪眼皮一跳,敏锐地察觉到几道火热视线。
到甲楼楼下,星琪往左面看,上完理论课出来的落日堂学员更是肆无忌惮地追随着她和张雨晴。
落日堂很团结嘛,她不着边际地想。
教导处很大,有套间,星琪听杨助教指示,进了她指向的小房间。
里面办公桌后坐着一名黄衣女助教,见人进来,头也不抬道:“脱衣服。”
星琪愣了,没动。
“昨晚的事我听雨晴说了,雨晴伤得不轻,她担心你新来不敢说,就帮你也报上来了。”助教在笔记本上写了两笔,冲她招招手,“来,让我看看。”
星琪脸臊得通红,“没有,没有。”
“没事,你不用怕,咱们这儿对欺负后辈零容忍。如果真有人这么恶劣,对你对大家都不好,我们会严肃处理。”
“可是老师……我没受伤,没有人打我呀。”
“你没挨打?”
星琪摇头。
“你把昨晚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一遍。”
星琪略过粗口大致复述对话内容,隐去男生对板寸的“洞哥”称呼和板寸的外貌特征。
“假设你再见到那三个人,认得出吗?”
“房间很黑,”星琪回,“脸看不太清。”
“有没有半张脸纹刺青的?”
室内不通风,星琪鼻尖上沁出一层薄汗,她歪头想了想,“三个人转来转去,还按我头,不让我看他们。”
助教充满探究地注视着她,看得出她有些手足无措,但没有受伤的惊惧。
“我知道了。”助教在本子上勾画两笔,“下次再有兄弟姐妹跟你恶作剧,如果你接受不了,或者觉得有人欺负你,随时来找我们。你去外面等一会儿,叫张雨晴进来。”
下午的课张雨晴明显魂不守舍,英语课签到时,星琪看到她手在抖。
课间,张雨晴好几次对她欲言又止。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星琪想问她出了什么事,以及将会出什么事,话到嘴边转了几圈,终是咽回去。
晚课结束,到c,ao场集合,张雨晴晃得厉害,星琪问:“雨晴姐不舒服为什么不请假?”
张雨晴强撑表情:“我没事,没不舒服。”
星琪暗自摇头。
第一圈跑到丁楼己楼之间,几名穿荧光马甲的助教进入丁楼,几分钟后,她和张雨晴在丙楼外墙被拖进去,星琪心道,啊果然。
“听说中午你们去教导处了。”
“房间很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没挨打。”星琪直接认怂。
板寸哈哈大笑,扬手给她后脑勺糊了一巴掌,“上道!”
她移开墙上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印刷版的名画后另有机关,藏着6*9厘米的观测窗。
张雨晴就在隔壁,侧面对小窗,嘴巴塞了一块黑板擦,双手双脚被反绑在椅子上,前后各有一名戴帽子的高个子摩拳擦掌。
星琪不想看,扭头别开目光,然而板寸勾着她脖子,手扳着她下巴,强迫她面对观测窗,“这地方没有你想不想,看吧,打小报告的下场。”
“我不打小报告。”星琪挣扎着低声说。
“现在不打,不代表以后不打,谁让你被分到朝阳堂。”板寸嗓音忽男忽女,昨晚听起来让星琪拍案叫绝,现在平白添了几分y-in森,“朝阳堂别的不会,装乖使绊子门儿清。老子好心给你提个醒。”
对张雨晴的惩罚开始了。
星琪闭上眼睛。
“睁开。”板寸冷淡地命令道。
星琪睁开了。她听力好,拳拳到r_ou_的钝击声闭眼听更清楚。
“韩同敏早上跑完c,ao吐血了,现在还在医务室。背后说小话扣20分,医务室超过四小时扣6分,每一小时加2分,又20分。”
察觉到禁锢她的力量松懈,星琪矮身从板寸臂弯下脱离开。
板寸没纹刺青的侧脸很端正,鼻梁挺直,下巴尖微翘,睫毛浓密,鼻翼的穿洞隐于y-in影。
要是没刺青,没鼻洞,应该会是个很清爽、称得上赏心悦目的女孩。
有点像哈小二,个性张扬,但没哈小二的傻气,别有一番吸引人的气质。
她看的时间过久,板寸用低沉的男声道:“看老子干嘛?”
星琪不假思索,“你好看。”
接着问,“你为什么来?”
“莫看老子。”板寸盯着墙壁状似平静地说,“老子是同性恋,再看老子干|你。”
板寸答非所问从语气乍听像是威胁,星琪思索片刻,没找出威胁的点,于是又问了遍:“你为什么来的?”
板寸像听到什么冷笑话,半张着嘴看回来,不无怜悯地吐出两个字:“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