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前在王府和皇宫,经常屏退下人,饮食起居如同寻常人家。夜平宁很利索地夹开螃蟹,把蟹黄蟹肉掏出来,全搁在顾双成的餐碟里。食不言寝不语乃是皇家举止礼仪,顾双成看夜平宁一眼表示感谢,双眼一咪开心地享用起螃蟹。收拾完螃蟹,旁边的宫女送上菊花水净手,夜平宁又低头用餐。
大成皇帝一看,这女婿还不错,借着给皇后夹菜,眼神交流一番。王皇后最疼女儿,早就看在眼里,看夜平宁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些。如果女儿当了女帝,身边能有个贴心的男人,也是极好的。
撤了菜,顾双成又与父皇母后一番闲话,聊起在澜照的饮食起居,王皇后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眼看天色渐晚,夜平宁意欲起身告辞,顾双成与父皇母后相聚,并不觉时间流逝,王皇后打算让夜平宁自行离去,拉着顾双成说话,只当做不知。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夜平宁担心顾双成太累,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不打扰皇上皇后休息,平宁改日再来拜会。”顾双成这才发觉已近戌时,依依不舍地起身,正要告辞,王皇后开口道:“双成,你还住琼华宫吧。”
“那我夫君呢?”顾双成问道。
“外男自然不得留宿内宫。双儿你记好了,你如今尚未婚配,澜照宪武帝当不当得你的驸马,还要看他的本事。”王皇后虽然对夜平宁有所改观,但仍不松口。
夜平宁心中恼怒,脸上却不显露,只是朗声道:“大成护国公主是我夜平宁明媒正娶的皇后,双成是我妻子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我敬你们是阿成的父皇母后,你们要试试我的能力,我便接了选驸马这茬。但若要将我和阿成强行分开,平宁决不答应。”
“哦,你无一兵一卒,朕若一定强人所难,你又能如何?”顾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古语云,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夜平宁抓起桌上茶杯用力往金丝楠木大柱上一掷,杯子应声而碎,杯盖和几片碎片却刺入柱中,入木三分。殿外侍卫闻声,持剑而入,只听夜平宁冷然道:“朕虽困顿于大成,但澜照归心,陛下若为难于我,便是玉石俱焚。”语毕,携了顾双成就往殿外走,侍卫被这雷霆万钧之势镇住,竟侧身让出一条路。
王皇后大急,喝道:“还不把这反贼给我拿下!”侍卫看向顾圣,只见顾圣摆摆手,意思是随他们去吧。
于是凝和殿众人目送夜平宁揽着顾双成的腰,飘飘然消失于夜色之中。
出了晨晖门,只见石来、宇文迟等人已在宫门外候着。看到夜平宁平安归来,宇文迟这才松了口气。之前的斡旋,宇文迟早就看出澜照皇帝的态度,今日又看到礼部发出招选驸马的公告,便知道大成皇帝有意为难,夜平宁不等其他人,只身入宫,实在太危险了。如今却见主子携了顾双成出宫,实在不懂大成皇帝唱得哪出戏。石来见两位主子联袂归来,心中大喜,只道大成皇帝实际上已默许了主子与公主的婚事,对今后重回澜照大有助益。
一行车马沿着大道朝东驶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听着一处府院。入府门庭森然,几道回廊之后,是一座广厦,便是前院;庭院曲折蜿蜒,池塘水榭之后,是几座典雅的院落,便是内宅。宇文迟上前道:“时间仓促,得此府邸,请主子暂时屈就。”
夜平宁微微点头,这是大成京城权贵云集的东城,此府也算富贵清幽,是个不错的暂居之所。
“宇文,你在京筹划,石来随我奔波,都辛苦了,若无要紧之事,下去早些歇息吧。”今日与大成帝后应酬了半日,他也有些累了。顾双成在马车上就睡着了,下了车眼都没睁开,让秋霜扶进屋伺候梳洗。
众人告了安便散了。夜平宁回到内宅,顾双成早梳洗好靠在榻边睡着了,听到有人进来,睁眼一看是夜平宁,挣扎着起身,给夜平宁招呼洗漱。这是寻常人家妻子的职责呢,今日开始她和他有一个寻常的家了。秋霜也累了,她吩咐秋霜带着丫鬟们下去休息了。
顾双成牵着夜平宁的手到了浴室,屋子里蓄着一潭温泉,屋内热气氲氤,熏得顾双成脸颊微红。夜平宁扫了一眼屋子,心中暗暗赞叹宇文迟办事周到,只是这样一个带温泉的宅子,花费不低,不知银钱可还充足,往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轻轻替夜平宁脱下外袍,一件一件解开夹袍、中衣、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在烛光中泛着铜色的光芒,光滑而富有弹性,顾双成看呆了,解腰带的手地折腾半日,最后竟无意识地抚上隔着绸裤隆起的某物,方才困得半睁半闭的眼睛依然微眯着,却透露出一丝迷蒙。
什么时候才会解腰带?夜平宁心中暗恼,一手握住抓着腰带抚弄许久的小手,另一手解开腰带,绸裤瞬间滑落,一物弹了出来,顾双成双眼大睁,脸一红,彻底醒了。
“醒了?嗯……”夜平宁的声音低沉又性感,在雾蒙蒙的温热水汽中,听得顾双成心砰砰直跳,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是诱惑的眼睛,丰厚的唇,隆起的喉结,还是光滑的胸膛,精瘦的腰,修长的腿?或者是某物?
“好日子走了吧?”丰厚的唇贴在顾双成耳边呢喃,手已开始解顾双成的中衣、里衣,最后顺着光滑细腻的脊背,上下滑动。
“恩。”脸埋在某人诱人的胸膛上,顾双成开始不安分,轻轻舔舐起来,最后寻着一个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