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文,司徒浩然,司徒浩源虽见过自家妹妹的本事,却也未免不会担心,这种场合可不是能胡来的,偏偏今日他们的爹留在府里办公并未出席宫宴,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慕容谦摇着手中的折扇,俊美绝伦的脸上有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终于可以再看到她了。
“司徒小姐,皇上宣您到御前见驾!”內侍说。
思琪,和秦可卿担忧地看着她,皇上怎么会突然宣她呢,怎么回事?
司徒颜暗中拍了拍两人的手,示意她们安心,便站起身来,道,“麻烦公公前面带路。”
“是!”內侍甩了下手中的拂尘,便走在前面。
司徒颜调整了下呼吸,该来的还是来了。双手托在腰前,聘聘婷婷地朝太极殿最亮出走去。
“臣女司徒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颜匍匐在地,垂着头,声音清脆动听,如珠玉落盘。
嘉元帝见她举止大方得当,小小年纪也不怯场,便心生好感,又瞧着祁睿一向冷清高傲,向来目中无人的眼睛也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噙上微笑。“抬起头来回话!”
“是!”司徒颜依言抬起头来,依旧将目光垂在地上,将娇美的脸蛋展现在众人眼前。
高台上的贵公子大多数都见过她,她虽容貌出彩,却是个缺心眼的,再加上一身的臭脾气,大家都敬而远之。不过这次一见,瞧着和以往不太一样,浑身好像有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果然容貌过人!”嘉庆帝说,“就不知道这‘才’如何?”
司徒颜跪在地上,脑海里一直在高速运转思考,自己这‘才’要如何展示。
“臣妾听闻司徒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一等一的好,想来任意一种都难不住司徒小姐吧?”姚贵妃指腹在尖锐的指甲上轻磨,司徒颜,本宫定要毁了你,为我宇儿报仇!
司徒颜的心里和明镜似的,这姚贵妃是要整她,故意让她难堪,便柔柔地开口道,“司徒颜拙劣,并未有拿得出手的,娘娘过誉了!”
“司徒小姐太谦虚了,司徒小姐颇负盛名,这京城谁人不知!”姚贵妃唇角微弯。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想起了她的‘盛名’。
“爱妃极少赞誉人,想来你必有过人之处!那便展示一下。”嘉庆帝道。
司徒颜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脑袋磕在地上,道,“臣女遵旨!”
“平身吧!”嘉庆帝开恩让她站了起来。
司徒颜忽然记起那群推拉弹唱的宫廷乐师,开口道,“陛下,可否借臣女一架古筝?”
嘉庆帝轻轻地摆了摆手,身边的內侍便迅速地搬了一架古筝放在了她面前,还贴心地给她搬了一个椅子,司徒颜缓缓地松开了攥着的拳头,坐在了椅子上。
小时候妈妈给她选兴趣班,在钢琴和古筝中犹豫,最后爸爸说古筝是我们传统的乐器,独特有辨识度,将来出国留学要是在外国人面前谈一手好古筝,一定艳压他们,扬眉吐气,而钢琴本身就是西洋乐器,在他们面前弹钢琴,不出彩。
所以,她从五岁连字都不会写的时候,便学了古筝,上高中大学虽然很少再弹,但是有基本功傍身,也能应付的过来。
婉转的曲调从她青葱根似的嫩白指尖蹦出,响起她纯净甜美如银铃般的声音,“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那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化作一缕轻烟已消失在远方/暖暖的午后闪过一片片/粉红的衣裳/谁也载不走那扇古老的窗/玲珑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时光/为何没能做个/你盼望的新娘/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层层离别背在肩上/泪水流过脸庞/所有的话现在还是没有讲/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我用一生的爱/去寻找那一个家/今夜你在何方/转回头迎着你的笑颜/心事全都被你发现……”
女子一身翠绿的衣衫,眉眼如画,绚烂的灯光映衬着她的容颜,更显娇俏,恬静优雅令人迷离。
一曲终了,司徒颜收回手,轻声细语道,“臣女献丑了!”
“果然才貌双全,蕙质兰心!”嘉庆帝笑道,眼里透着精光扫了一眼荣妃。
“前几日,表妹和臣妾提起这外甥女,说她到了年纪,让臣妾帮忙参详个合适的人。臣妾常年在后宫,哪里识得各府公子。臣妾今日斗胆,替外甥女向陛下讨个恩典,赐她一位如意郎君?”荣妃笑意盈盈地说。
嘉庆帝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司徒颜身上,目光转向一众公子身上,状似无意地提起,“睿儿已过及冠之年了吧?”
“是啊,皇上,平常公子在这个年纪都早已娶妻生子,睿王也该立妃了!”荣妃道。
嘉庆帝点点头,“朕瞧着和睿儿挺般配,你说呢?”
这便定下了?司徒颜怔楞,仿若在做梦似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般配,般配!”荣妃笑着点头,“颜儿还不赶快谢恩!”
司徒颜恍惚地跪在地上谢恩,“臣女司徒颜谢主隆恩!”
祁睿从座位离开,缓缓地站在了她一侧,亦跪在了地上,“儿臣谢父皇!”
嘉庆帝瞧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笑着点了点头。
“郎才女貌,真是般配!”周围妃嫔赞道。
姚贵妃努力地维持着面上端庄优雅的笑容,脸上肌肉都有些抽搐,攥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