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护卫这次估计有麻烦了。”
“仲德先生,认识典韦?”
人群外,杨云和程昱没有看见典韦杀人的全过程,但通过周围人的演绎,虽然夸张,但也大致了解了发生什么事。
“大家都是薛家的食客,虽然不熟,但见面总会聊上几句。”程昱看着典韦被带走,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认定他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杨云思索片刻,不明白其中的玄机,索性直接问道:“仲德先生,杨县令不是答应薛老爷了吗?典韦不过是被收监住上几天,然后就会被放出来。”
“呵呵。”程昱又摇了摇头,领着杨云走远了一些,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才解释道,“启明,你说这话就证明你不了解杨旭那个人。”
街面上的血还没清理干净,两人一路走来,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杨云经历了彭家寨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不过没想到程昱也不以为然,反而看了他一眼,浅笑道:“怎么样?这股味道受得了吗?当年黄巾贼来袭的时候,那才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连种出来的庄稼也是一股子血腥味。”
想到当年的事情,程昱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那杨旭贪财,但更贪权。李永和王度一直在找机会扳倒他,却从未成功过。知道为什么吗?”
杨云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他总是让自己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他刚才说的话虽然偏向典韦,却也合规合法,让王度说不出一个‘不’字。同时,他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只说是查明后再办,至于具体怎么办,估计他要根据之后查到的线索而定。”
“如果查到的证据不利于典韦,我敢说杨旭一定是第一个要求处置典护卫的人。”
听完他的解释,杨云联想起了后世的那些勾心斗角,皱紧了眉头,同时也为典韦感到担心:“仲德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
“倒是知道一些。”程昱点了点头,后退了几步,让过了堆着尸体的推车,“典护卫有个同乡,姓刘,至于叫什么,我却忘了。”
“那刘氏没什么本事,却又好赌,城里凡是有赌局的,他必定参加,有时候得闲,甚至还会去参加谷城的赌局。只不过,他好赌却不会赌,输的时候永远比赢的多。”
“渐渐地,手里的积蓄被他输完了,就开始变卖家里几辈子传下来家底,但很快,就又被他输光了。眼看没了翻盘的机会,他便在最后一场赌局上压下了最后一样东西,他的妻子。”
“妻子?”杨云有些错愕,实在没想到那刘氏竟是这种人。
“没有奇迹发生,那刘氏又输了。”程昱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形,脸色有点黯淡,“可没想到那刘氏妻子的性子也是刚烈,知道了详情后不堪受辱,便趁着夜色,在县府的门梁上悬梁自尽。”
“此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那之后,只要刘氏露面,就会遭到街坊的唾弃和指责,或许是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又或许是对妻子的愧疚,没过多久,刘氏便在家里服毒自尽了。”
“而那个时候,赢走刘氏妻子的,便是县尉,李永。”
“仲德先生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是典韦为了替刘氏报仇,蓄意为之?”杨云脸色有些凝重,既然当初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很容易就被人联想到一起,“那薛老爷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我估计薛老爷也知道杨旭的为人。”程昱看着两个衙役将一具断成两截的尸体抬上手推车,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但这样做,总好过典护卫被王度当场射杀,至少还为他争取了一些时间。”
“争取时间?仲德先生的意思是……”
“哎,启明啊,有些话点到为止,若说出口,这味道就变了。”
程昱阻止了杨云想说的话,前面便是薛府,于是朝他拱了拱手:“启明,原本还想好好听听你那些古怪的理论,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看样子只好下次了。”
“仲德先生莫要如此说,能听得先生的教诲,也是启明的荣幸。”杨云回了礼,又寒暄了几句,才和程昱挥手道别。
不过,在路过薛府后,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趁着没人注意,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片刻后,远处飘来一道身影,也拐了进去。
“大人。”
“晏安。”
见了礼后,杨云笑着问道:“你怎么有空下山?那些小兔崽子不用操心了吗?”
“嘿嘿,有了大人的手册,训练之事倒也变得轻松,加上还有郭大哥他们看着,我也放心。只不过很久没见着大人,便和晏平商议换了一下,下山看看大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顺便再告诉大人一件喜事。”
“喜事?”杨云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喜出望外,“兵器制成了?”
“不错,老赵终于按照大人的方法,打造出了一把宝刀。”晏安想到当时赵元兮的表情,就十分想笑,“当时我和晏平都在那里,老赵左手拿着新打出的宝刀,右手拿着那把百炼朴刀,犹豫了很久,才在我们的催促下,刀刃相击。”
“结果不相伯仲,两把兵器谁也没有豁口,也没有断裂。只不过,新铸那把宝刀只用了十天,而朴刀却花了老赵整整五年,是我的话都会被活活气死。”
“不过按照新的铸剑之法,铁矿石的损耗量很大,我已经让寨子里的弟兄去采了,但目前来说,只能小规模生产。”
“多亏了老赵,你回去